渡秋眼里先是不明懵懂,随后望见陈元新眼里的深情,后知后觉像是明白了什么,羞涩爬上少女的眉梢,臊得她别开脸,不敢去瞧她的如意郎君
这副姿态随任何一个男子看了都得心沉。
陈元新不单满眼,满心也真有喜欢。
程四小姐姿色要比柳凤琴还要知性温柔些,柳凤琴有小姐脾气,多要哄着来,但这程四小姐知书达理,温柔体贴,要比柳凤琴懂事许多.
当初若早知程四小姐对他暗许芳心,他也不会选柳如烟!
两人又游逛了一大段路,眼见日落西山,余晖散尽只属于它这刻的魅力,渡秋望着落日,眼里有情,也有可惜的凄美伤感。
“我自小便生在这京城中,但还是第一遭知晓京城这般风华,看见了何为生活烟火.他日就算再陷于那深宅之中,也能有念想回忆供我支撑”
陈元新拧眉,心中堵闷:“令尊还是执意要将你嫁与那裴家小儿吗?”
“我这两日只稍稍打听了一番,裴家小儿虽无娶妻,但外养妾室的地处就有两所,别提青楼妓馆与之常熟相好的有多少,令尊若是不知晓,我去告知说与!”
渡秋挽唇泛起一丝苦笑:“父亲说男儿三妻四妾本就是应该,他看中的是裴家与太子母家沾亲,我要是嫁过去,便能同裴家儿郎一同喊太子殿下表叔,这才是最要紧的.”
陈元新眉间折痕加深,不语。
柳家得罪了六殿下,连带着他也被七殿下算计,现下他也只能往太子殿下那边站脚
“得一人心共白头,终究是那存于诗词里的不甘愿。我前几日鼓起勇气让翠喜去你府中送信,原本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好好说声离别”
渡秋说时眸中带泪,好似那最后一面的离别,是生与死的绝望和勇气。
陈元新顿生心疼怜惜:“是我负了你”
渡秋垂眸低头,豆大晶莹的泪珠掺着落日的晚霞掉落,声线哽咽嘤嘤:
“元新哥哥何谈来负字,是我胆小,错过便是错过了。这两日能得元新哥哥陪伴,我很是开心满足,也断却了我轻生之意,明日我便不打扰麻烦你了,我娘打算过几日带我去见那裴家小郎,之后大概便是要敲定结亲事宜了.”
话音未落,陈元新急了,这送上门的香饽饽,这会回头收心要去别人餐桌上了?
他哪能愿意啊!
“你再跟你爹娘说说,嫁给那样一个男人,你后半生便是要毁了.”
渡秋自艾自怜:“父母之命最是不能违,我实在是无力与之争辩,他们也不会听我的”
陈元新着急上赶:“那我上门去游说,若是不听,我便向令尊提亲,总不能眼睁看着你被推着步步走向泥潭”
渡秋吃楞:“元新哥哥,你.你愿意娶我?”
陈元新应说:“我自是愿意,就怕委屈了你.”
渡秋摇头,眼里含着泪:“不委屈,只要能日日得见欢喜之人,不管是妻是妾,只要元新哥哥你心里有我,我什么都不在乎.”
陈元新瞬间喜上眉梢,眼睛都精神了许多。
可一边跟着的婢女插话,小声说道:“小姐,老爷跟夫人一定不会答应你嫁给别人做妾的.”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渡秋跟陈元新的热头上。
突兀的喉结不免上下猛然滚动一番,他再次启动引擎,以电光疾驰的速度往前行驶——
副驾驶的白染感受马力的不断增加,对郁啟曳急切地像是个大男孩,不免有些好笑。
市区限速,车辆一旦超过60码,便是快了,更别提郁啟曳的车速已经破八十。
这一把,不断的惊险超车,倒是小秀了一把车技。
同车的白染全然没一丝危险害怕的紧张,反而还在调侃: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郁先生,您超速驾驶,可是要吃罚单的!”
郁啟曳没空看她,只是搭了一句:“我记得前面有个酒店……”
实际上,这一路他瞧见了好几个酒店的名。
但都不够上档次,他尽管再猴急,也想给个好点的环境。
为他们的第一次。
白染看着郁啟曳的帅气流畅的侧脸轮廓,有些趣味:“你不想在车上吗?”
‘呲呲呲——’
一声紧急刹车,郁啟曳眼见着黄灯没闯,车速过快,车头已经压上斑马线。
五星级的酒店logo就立在对面十字街口的不远,郁啟曳偏头看向窗外,忍不住咽下一口垂涎的唾液,什么也没应,连看都没去看白染——
绿灯亮起时,郁啟曳果然老实,打了一把方向盘,拐向右道,没奔酒店去了——
车子行驶了快二十分钟,拐进一片僻静的小道,前方正在施工,立起了蓝色的铁皮拦住去路……
郁啟曳把车停在路边,没再往前行驶,也没想拐弯的打算。
车内空气突然变得稀薄火热,热地郁啟曳呼吸节奏不断的加快,变得粗重,重地副驾驶的白染都能清晰听见他一口呼,一口吸的紊乱。
对比郁啟曳,她可真像是个老练的老司机,没多少紧张,更甚至有些期待了……
这种事,白染虽然也想在上掌握主动,但好歹是第一次,不想太破他的男人自尊和骄傲了,打算等他主动……
可郁啟曳呼吸越来越乱,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收紧,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白染歪头,尽管不想打击,但又不得问上一句:
“你不会是太紧张兴奋,光想想就那啥了吧?”
这一声让郁啟曳顿时皱眉,可算偏过头来瞧上白染一眼了:
“在你眼里心里,我就……这么弱?”
白染不以为然:“这个东西得锻炼,你没经过,弱也在情理当中!”
郁啟曳:“……”
虽然他信她没有经历过,但到底年岁大点,果然没皮没脸,见多识广!
“不是。”郁啟曳否认:“只是在想,你都捉弄我多少回了,就不能换我急一下你?”
“你想急我?”白染像是听了什么好笑,抿唇忍住:“阿姨要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还有你什么事?”
几百年的寡欲都过来了,他想急她?
玩呢!
郁啟曳:“……”
擦!
郁啟曳拧动钥匙,轻轻油门,打了一把方向盘,真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
白染一副吃了苍蝇似的复杂,有点看不太懂所谓的男人心了。
郁啟曳开了车窗,凉风顺着车窗灌进来,渐渐吹散他那嚣张高昂的欲望。
户口这几天就会落实,到时候先办证,婚礼也已经在筹备计划中了……
这点时间,他还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