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跟紧我点。”
说完马鞭往马屁上一抽,马儿吃了疼,撒开了腿往前跑去——
颜烟烟没立马跟上,心力交瘁的无力感。
她三年多没有出过门了,这才头一遭,骑马这么大的运动量让她羸弱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受不住了。
从吃完饭到现在,她们在马上都快俩小时了,她现在是腰疼屁股疼大腿内侧也磨得酸……
所以颜烟烟只是驱着马儿慢慢朝前头跑远了的白染靠近。
而乔文,他不会傻到跟在白染马屁股后面跑,也就跟着颜烟烟身下的白马,只不过他没有替她牵绳——
许是得了空闲,又或者是心里存了心事,这俩小时来,颜烟烟的视线时不时便会落在乔文的身上。
看样子,他也就二十多岁,还很年轻。
许是因为自艾自怜,颜烟烟忍不住说了句:
“你要是还能辞职就赶紧离开吧!”
她跟白染都很讶异乔文能说话,可能是因为他是新来的,但很快,他就会像那些佣人和保镖都被割了舌头去吧!
这也就算了。
那男人危险地很,性情又十分暴戾阴晴,他们这些佣人保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
如果只是为钱才选择给阎王爷打工,那实在是太值得好好衡量了。
乔文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搭一个字。
他很清楚他现在是处于什么环境和立场,先不说他的去留不是自己能决定,在别人的地盘上,他连话都得考虑捡着说。
更何况,他留下,说到底还是因为个人欲望驱使。
至于这其中需要付出何等的代价,他都认。
马上的颜烟烟保持着捂嘴的姿势,瞪大了眼看着暴走朝地上不再动弹的保镖使劲踹的白染,她此刻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了。
第一次见面时,她是见过白染怎么用刀叉把想要带走她的保镖弄死的。
她知道白染很厉害,但没想到……
这也太……
牛*了吧?
旁边的乔文倒是淡定多了,眼里只是有几分吃惊,但很快淹没缓和。
他虽然没见过她杀人,但她动手的身手果断以及……
他早就见识过了。
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她还是这么的……暴。
而就在这时,幸于古堡爆炸范围存生的十几个保镖带着枪支朝白染他们所在而来。
主人下了死命令,就算是用枪,也要留住白染。
白染此刻还在计较她的完美的胸型突然出了个血窟窿的事,还是身后的乔文提的醒:
“来人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虽然不知道她明明都中枪了为什么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踹尸,但那么多人,她肯定应付不了的。
白染这才直起腰身注意到草坪上,连着火的古堡也不救,朝他们跑来的那些保镖们。
白染脸上丝毫没有担心或者害怕,只是看向马上的颜烟烟,最后视线落在了马前的乔文身上:
“你带着她骑马走远些,我的狗马上就到了。”
别殃及他们这俩条小杂鱼了。
颜烟烟着急:“不行,他们会杀了你的,你……你要不先服个软吧,我看他……他对你应该……”
烟烟的话还没说完,白染一个冷眼撇过来,她立马闭嘴止住了后面的话。
她看出来了,这一眼,对她有厌恶和不屑。
也是,这些天的相处,她就算谈不上了解白染,也该知道,服软什么的,这个字眼根本不能用在她的身上。
可——
可她中了一枪,鲜血已经染湿了一面的衣裳……
再硬碰硬,她……她真的会死吧!
旁边的乔木虽然跟烟烟一个想法,但他的思维到底比一个女人果断多了。
虽然在此之前没接触过那个男人和白染,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白染怎么会出现在这……
但有一点只在他牵马去门口见到白染的时候便凸显明白了。
白染的重量对那个男人来说,很重。
不然马室里那么几匹马,不会特意把价值百万的‘白雪’给白染骑——
而且刚才那一排的保镖,正常遇到危险分子的抵抗,就算是很重要的人,拿出枪支震慑也是必需手段。
但除了最后那个是见到自己的同事相继被杀,求生的欲望在第一时间迫使他开枪之外,其余的完全都是赤拳被白染干倒的!
像他们这种人,只有被主人下了死命令,不能使用器械伤到白染,不然一个人的本能不会任由白染将他们打死……
所以,那些保镖从来都只是针对白染一人来的。
不管是白染胜出,还是保镖制服了白染,他们俩个离近了,都是碍事的。
如果他们离远了,更利于白染施展拳脚的话,那他没有理由不听。
乔木牵着马儿缰绳掉了个头,只是一句:“抓紧了。”
话音一落,烟烟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乔木一巴掌拍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得了意思,撒开了四蹄——
“欸?你干什么?”烟烟回头,乔木在后面大步跟着,她在看了看原处一动不动的白染:
“就算要走,也应该带上白染啊!!”
有马他们至少还能跑,总比在原地等着那些人围着强啊!
烟烟说着,刚想拉动缰绳,让马儿掉头好回去接白染,却被乔木制止:
“你觉得,是你的马快,还是子弹快?”
一旦白染跟颜烟烟在一块骑马逃跑,那就很有可能引得那些保镖开枪,不管是击倒她们身下的马也好,总之,马上的她们,大概率的会被打成一支箭上的俩雕儿……
烟烟:“……”
那也不能把白染一个人扔在哪啊!
虽然白染平时很是冷戾不羁,但她能看出,她是个面冷心热的主儿,别说先前为了她杀人,刚才还救她下马,平日里还可见的维护对她好,更是因为她,她才终于出了困就了她三年的牢笼一步……
不管从何考虑,她都不会留她一个面对危险。
哪怕……
哪怕她这一回头就是死。
颜烟烟坚定了心,乔木就站在远远的原地,眼看着白马上的女人去送死——
有时候他是真想不通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白染也很是无语地看着身边下马的颜烟烟,心累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