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了几句,谢无祁见叶霁雨的表情有些困倦,便拉着她先告辞了。
回到住处,叶霁雨有些苍白的嘴唇勾起:“看着这间房子,我竟会有种‘回家’的感觉,看来雏鸟的依赖也不全然是人。”
谢无祁看着叶霁雨少见的憔悴面容,只催促着叶霁雨将扶疏给她的药喝下,自己则去了炼药室,准备给她炼制一些补益的药品。
待谢无祁端着药回来,叶霁雨却已经睡着了。不知是否是扶疏给的药的效果,但脸色比起之前还是好了许多。
谢无祁便将手中的药又倒回炉子上温着,随意拿了个蒲团,守着叶霁雨在房中打坐。
叶霁雨这一睡便睡了三天。
她又梦到了当初渡劫时的场景,铺天盖地的天雷重重砸下,却伤不了她分毫。她发现自己的元婴中似乎多了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是仔细看去却又一切正常。
当她抬眼,便看到一双冰冷的灰色眼眸,只是这回,她终于看清楚了此人的脸。
谢无祁!
谢无祁的脸上没有往常的温度,只余漠然。如同之前渡劫时梦到的那样,他的剑毫不犹豫地刺穿了叶霁雨的胸膛。
没有反抗,没有伤心,叶霁雨如同木偶般一动不动。
待碎玉无情地拔出,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叶霁雨的眼。
这时,她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一股金属之感在喃呢:“无情道……神域……”
叶霁雨猛然惊醒,还躺在熟悉的床上,床边还放着一碗药,尚有余温。
她揉着脑袋,回忆着刚刚的梦境,一边将谢无祁留下的补药一口喝完。这已经是第二次做这种梦了,为何老梦到谢无祁杀了自己?
修者一般很少做无意义的梦,这个梦……会是预示梦吗?最后出现的那个声音又是谁?
心头血的损伤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即使有扶疏的药,叶霁雨依旧觉得骨子里有种疲惫感,短时间之内恐怕还缓不过来。
床前的蒲团应该也是谢无祁留下的,他没有守着自己,那便是去找扶疏了。叶霁雨看着房中的滴漏,惊觉自己一睡便是三天。
她身子乏软地下了床,准备去灵植园配几副药来好好养一养。
另一头,谢无祁到栖霞峰的时候,扶疏已经在树下等着了。她见谢无祁过来,便将之前埋下的玉坛起了出来。
不过短短三日,原本通体碧润的玉坛竟像是变成了劣质玉石,不仅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坛身之上甚至多了不少裂纹。
扶疏毫不在意地将玉坛震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来。
坛中的东西大约已被种子吸干,玉坛的碎片落在地上后,扶疏的手掌中便只剩下了一枚发了芽的种子。
种子仍是玉质,长出的嫩芽也精致异常,虽只有一枚叶片,却散发着柔和的微光,光是看着便觉得心神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