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佘衾,游梦之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抖着指向主殿前的牌匾:
“佘衾,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佘衾小心翼翼擦拭着游梦之脸上的血迹:
“不管是什么,你先好好的。”
游梦之握住佘衾的肩膀,眼神里满是郑重:
“看那块牌匾。”
佘衾只能转头看去,那是一块很普通的鎏金牌匾,上面烫着繁体的‘凌霄宝殿’四个大字。
佘衾正在因为手上沾染心爱者的血而焦躁不已,只觉那些血液要比沸水还要滚烫,自然没有看出任何东西。
但游梦之罕见的执着,佘衾稍稍平复心情,好半晌才道:
“那块,是存储道观功德的牌匾。”
道观门庭惨淡,心诚者更少,但仅有的寥寥几位香客里,还是有些心诚者的奉献的虔诚功德汇聚于此。
游梦之倏地笑了:
“对。我一直没和你说,就等着道观生意好些,或者积攒些时日,你就等自己发现的,但今天,我却不想等了。”
游梦之捧着佘衾的脸,眼中有隐隐的波光流动:
“佘衾,你知道为什么功德会跑向牌匾吗?”
“因为那块牌匾背面,有刻有你生辰八字的韵灵木。”
“这个道观能建立,最大的功臣不是我,是你。”
“你才是云青观的观主。”
看着佘衾倏忽之间放空的眼神,游梦之一字一顿道:
“你还记得你给了我多少钱吗?”
“我记得,两千四百八十二万。”
“我原本的道观,也门庭清冷,我真的烦透了那些吱呀乱叫,平时不烧香,有事情临时哭求的人。”
“我没有遇见你之前,甚至想过建两间瓦房,给师祖塑完金身,就开始苦修。”
“但是天命所归——我遇见了你。”
“我费力组建道观,尽力帮扶每一个人,遇见九节蛇,选择签订契约,耗费功德救它,不是为了那些可能没多久就会把我遗忘的人,而是因为你,为了能多攒一些功德。”
“我建观是为了承袭师父遗愿,而把你设作第一任观主,则是因为我真的想和你白头,佘衾。”
“你说你问心有愧,可,爱本来就是弃暗投明的时刻。”
游梦之觉得自己应该是又吐血了,不然脸上怎么又有温热的水渍呢?
不对,掌心也有。
游梦之猛地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佘衾,滚烫的泪滴滑落在她的手背,掌心之中。
游梦之看着突然眼尾通红,簌簌落泪的佘衾,轻声道:
“你留下来,让你父亲来找我。”
“我就不信,他还能闯进道观里面,强行喂我蛊虫,然后把真情替成假意?”
“人可比蛊虫要早,难道人学会控蛊之前,就没有真心的爱?”
“你父亲也许懂鬼,懂蛊虫,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厉害,但他懂个屁的爱。”
游梦之说完这些话,定定的撞入佘衾的瞳孔:
“别走,我只要能活着一天,但凡还在喘气,我都对你好。”
“我比你想的要多爱你一点点,一点点。”
佘衾一如初见一般,看了游梦之许久,哑声道:
“好。”
感情戏好难写(头秃.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