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朝堂上又复争论不休,祈圣帝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他轻咳一声,将那些声音压下,他沉声问:“黄卿,粮草筹备如何?”
户部尚书黄天和出列:“回皇上,第一批粮草已经随叶太傅运往东境,第二批粮草筹措完备,明日便可运送过去!”
祈圣帝揉揉眉心:“傅卿!”
傅斯同出列。
“这场仗,你怎么看?”
傅斯同沉吟一下,才道:“天泽这位摄政王,素有战神之称,打仗出名的风格诡谲,很多人都在他手中吃了亏。若是真有军中奸细通敌卖国,天泽摄政王必有我东境的城防兵将分布图,这仗,难打!”
祈圣帝目光晦暗:“所以,丞相还是认为,应该求和?”
傅斯同没有出声。
夏海城出列道:“皇上,东境小失尚可挽回,若叶太傅接下来能打一场胜仗,情况还不会太糟,怕就怕,叶太傅不敌呀!”
太子出列:“父皇,儿臣请命运送粮草去东境督军,并慰抚军心,请父皇允准!”
东境是他外祖家族守了十余年的东境,现在外祖父已经押解回来,关在天牢里。父皇没有派人提审,也没有理会,总归就是这几日就要审理。
他不信外祖父会通敌卖国,叶太傅若胜,这件事还有回旋余地,他能争取到更多机会好生查出真相。但叶太傅若败,父皇定然会震怒,朝臣们也会立刻落井下石,外祖父是否冤屈,便不会有人在意,在那些似是而非的证据面前,整个闻家,都会死!
夏驰霄也出列:“皇上,臣请命同太子一起前往东境,助叶太傅守土护疆!”
文宣侯羊炫武赶紧出列:“皇上,不可啊,叶太傅已败,但好在只是小败,天泽摄政王来势汹汹,且他战无不胜。为今之计,是赶紧和谈,这样不至于惹怒天泽,舍一些银钱,让天泽撤兵,这才是上上之策呀!”
太子怒道:“文宣侯,天泽举侵略之兵侵扰我商启边疆,连下三城,边疆将士尚在浴血奋战,你身为武将封侯的勋贵,骨头却这般软?和谈和谈,你心中只有和谈,你觉得现在是和谈能解决的问题吗?”
若是和谈,外祖父定被这些人列上更多罪名。
若是和谈,东境失的岂止是三城?
若是和谈,那东境失守城池中的百姓将如何生存?那浴血而战死于疆场的将士们岂不成了一场笑话?
文宣侯既然早就站了大皇子的对,对太子自然也就不假以词色:“难道殿下非要到事情不可挽回了,再去更大的代价来弥补吗?”
“你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到底是骨头软,还是你本就是天泽的奸细?”
文宣侯对着祈圣帝跪下,泪水纵横:“皇上,臣一片忠心啊,却被太子如此质问,恳请皇上为臣做主!”
“够了!”祈圣帝不悦地揉额,他精神不济,被吵得头晕。
等堂下安静,他才缓缓道:“太子带两千兵士,押运粮草,并督军,明日出发!”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