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己不够小心,为赢这么几个小钱,要打这么多军棍,真是划不来。以后看来要更小心一些。
其实也不怪他不小心吧?别的军官谁会来马厩呀?尤其是这个时候,夏驰霄特么的就不是正常人。还有,这夏驰霄是克他的吧?
他当纨绔当得好好的,夏驰霄一回京,他纨绔当不成了;
他当乞丐当得好好的,一遇到夏驰霄,乞丐当不成了;
进了军营虽然操练的时候苦点累点,但是那些兵油子老哥们传授了不少经验给他,他已经学会偷奸耍滑,刚好完成操练的最低标准,多一点也不愿意再使力。
何况夏驰霄又离开了,凭他学到的这些,在军营里风生水起,玩得不知多开心,可夏驰霄一回来,他的这项乐子也没有了。
现在,夏驰霄还想干嘛?
夏驰霄直接把他带到了校场。
这时,已经领了军棍的三人,行刑军士按照老规矩,也是去校场行刑。
三张长板凳,两个执刑兵拿着胳膊粗的棍子,面无表情对全军通报:“朱有行,蔡七,钟大锤等人在马厩聚众赌博,被副统领夏将军亲自抓获,前来领二十军棍,以正军纪,但有下次,直接开除,赶出军营!”
校场众将士:“……”
没看见夏驰霄的,心里都想,他们没有听错吧?夏统领回来了?
见到过夏驰霄的,心里都想,这夏副统领是魔鬼吧?今天才刚来军营吧?直接就抓了赌,也是那几人倒霉,平时半夜里躲在被中玩一下也就是了,那也是有人放哨,还不能点灯,只能在月光好的夜里玩几把。
他们大白天的就躲着玩,不抓他们抓谁?
马厩,夏将军是连马厩都不会放过的人,他军纪严明,看来以后月光下躲被子里也不能玩了。
夏驰霄正好带着裴世安到了,他淡淡地道:“先暂缓行刑。”
执刑兵一怔,他们来领刑的时候,可是说了,这是夏将军的吩咐,怎么夏将军现在又要亲口推翻自己的决定了吗?
夏驰霄道:“把他们押在旁边先看着。”
他转头对裴世安:“今日参与聚赌的是四个人,他为首。既如此,自是先惩罚他!”
左英瞪裴世安。
当初夏驰霄让他把裴世安编到自己帐下,裴世安犯事,他脸上也无光。
裴世安心里撇嘴,还以为不罚他了,就知道他哪里有这么好心,这是要当众宣布打他三十大板,而且头一个打吧?
但夏驰霄并没有这么吩咐,他看着裴世安,声音平和,语气平静:“是我把你带来军营的,现在已经六个多月了,让我来检验一下你学的怎么样了!”
裴世安大写问号脸:“……?”
检验?怎么检验?
夏驰霄走到空处,对裴世安道:“你聚众赌博,按军规,应打三十到五十军棍,不过,我给你个机会。你挑战我,只要你能打中我,便能免除军棍!”
裴世安星星眼,还有这好事?
谁没事想去领军棍?那一棍棍的,打得闷声响,血肉模糊。
他将话夯实:“只要打中你一次,便于能免军棍?”
夏驰霄声音没有起伏,而且透着绝对权威:“是!”
众人脸色各异,朱有行,蔡七,钟大锤三人更是羡慕地看着他。
原来他是夏将军带进来的呀,这件事军中其实不少人知道,不过,这三人两个是养马的,另一个恰好当初不在校场,何况事后裴世安也似乎没有得到什么优待,很多人便忘了这事。
三人对视一眼,夏将军现在说只要打中就能免军棍,这不很明显吗?他是要当众放过裴世安。
难怪裴世安在军营里一向大大咧咧,桀骜不驯,偷奸耍滑,努力地钻军规的空子;难怪他会直接站出来认是他为首。当时他们还感动着裴世安讲义气,是好兄弟,原来他是有夏将军做靠山。
所以挨打的只是他们三个?
裴世安想着,打赢夏驰霄是不太可能,不过,只打中他一下,这个自信他还是有的。
不说一下,十下他也能办到。
那次在巷子里,他就把夏驰霄也揍了好几拳,现在他又训练了六个多月,虽说偷懒时候多,但基本的训练任务,他可都完成了的,现在,肌肉都练出来了。
那就更简单了。
他看着站在场中,长身玉立,虽然身姿挺拔,在左英那种粗壮魁梧面前,就显得有些纤弱了。
左英又瞪了他一眼。
这臭小子真是不省心,但愿他一会儿打的时候能表现得好一点,夏将军看在他训练还不错的份上,或许不会惩罚自己。
但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这小子训练的时候成绩是最差的那个,各项都是擦边过。你说他不努力吧,他擦边合格了,你说他努力吧,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
算了算了,不管了,这小子自己招的。
接下来,所有人都沉默了。
裴世安麻木了!
他扑过去,被一脚踹飞。
他出招,被一脚踹飞。
他奔跑,被一脚踹飞。
他迂回,被一脚踹飞。
他佯攻,被一脚踹飞……
整个校场的人看得眼。
裴世安不是在被踹飞,就是在被踹飞的路上。
他的身子在校场的草坪上不但地飞起,摔下去,发出沉闷的扑扑声,掀起一阵阵尘土。原本还算干净的军衣上,沾了泥土和汗水。
校场一片沉默。
刚才,裴世安的攻击,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们也想过,如果是自己,换成那样的攻击,会不会成功。
裴世安几乎把他们能想到的所有的办法都用了一遍,甚至还有些办法刁钻又古怪。他们一边想着如果是自己,该如何攻击才能打中夏驰霄,又如何防守,才不被裴世安打中。
所以,如果换他们自己上,是不是也和裴世安一样,一样沾不到夏将军的衣角?
而他们却没法保证,如果是他们自己,能不被裴世安打中。
裴世安已经鼻青脸肿,整个人不成样子。
朱有行,蔡七,钟大锤羡慕的眼神变了,慢慢变得惊讶,再变得同情,再变得惊恐,继而变得庆幸……
还好他们没有作死地也想用这种方式免军棍,看看,裴世安被踹了多少脚?
每一脚,都结结实实,踹得疼不疼且不说,那飞起又跌落,砸得尘土飞扬的,一看就摔得不轻。
这哪里是要放水?
这是在把人往死里揍,所以,裴世安其实是夏将军的仇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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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