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楚白奎亲口承认她的身份,说是因为她命犯不祥,才把她送走的。
所以,他的妻子,他素未谋面,三年过去也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妻子,竟是楚南柠?
商启重孝道,家中至亲过世,除非热孝百日内成婚,否则,必须守孝三年再谈婚嫁。
当初爹爹战死,娘殉了情,他身处热孝,祖母心中悲痛万分,更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也步了爹爹后尘,所以不许他为爹爹守孝再耽误三年。而是急急忙忙的定下了他的婚期,然后借口生病并把他叫回。
他回到家里,祖母对他说,已为他娶了一门亲,女子是她以前的闺中好友的孙女,他不用操心任何事,祖母都办好了。
第二天就是婚期。
他也觉得很荒唐,更意外,可是婚姻之事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面对祖母老泪纵横的脸,他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他知道祖母的担忧,爹娘的去世给了祖母巨大的打击。也许他早点成婚,才是对祖母最大的孝顺。
可那时他心中也十分悲痛,所以很多事他没去想,也没去问,更没想到成婚当天盖头都没揭,就会有新的战事来临,而后,就是亲人分离失散,他的身世变化,以及发现爹爹战死的真相。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的妻子是谁!
他真蠢。
楚南柠曾经对他说:她已成婚,夫君和她在北境失散……
在面对楚南柠的时候,他曾想,也不知道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北境那样艰苦的环境,她也会有楚南柠这样坚强勇敢吗?
可他竟从来没有想过,面前之人就是他苦心寻找之人!
薄薄的信纸似乎有千斤重,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似乎要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可他的心里又涨满了喜悦。
那份喜悦好像漫过沙漠的清水,一点点洇润,一点点填满,让他的心里鼓胀胀的,酸涩冲上鼻端。
是她,真好!
他曾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捧给被他辜负三年的女子,可那个女子在心中并没有具体的形象。
现在,有了!
卓骏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用一种震惊的神态,嘴巴慢慢张大。
他看见了什么?
他们的少将军,他的主子,眼睛红了,似乎有水雾沾染了那铁血般的面容,浸染了那坚毅又沉静的眼神。可他的嘴角却带着笑,向上扬,向上扬。
剿匪的日子很辛苦,而主子像是在争取时间一般,在北境运筹帷幄。
只有跟在他身边的近卫,才知道这段时间他做了多少事。
就在前天,伯爷之死终于查到了端倪,北境和京城的那条线连起来了。
内奸卖国,坑害边境将士。
伯爷死得很冤,主子现在不是伯府世子,但他仍然相信主子一定会替伯爷报仇的。也会替他们那些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那些人身居高位,难以撼动。
可他们相信主子。
主子是他们眼中的高山大海,他从来没看见过主子这般激动。
但此时他心中也是高兴的。
这么多天,一直压抑在主子心上的事,这算是唯一一件高兴的。
夏驰霄抬起头来,道:“把所有斥候传回的资料都汇总,然后召集所有参将以上将领过来会合。”
卓骏道:“是!”
他脚下麻利,一刻钟后,军帐内,所有将领会合。
夏驰霄声音沉稳,眼神锐利,似乎之前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外露,现在他已稳定了心绪。
他的目光扫过坐下的所有人,沉声道:“还有十三个山匪窝点,共分布在四个府城境内。原计划是两个月内彻底肃清。现在情形有变,我们需要加快速度,所以将分兵而行!”
河山和孟长东首先响应:“都听将军的,请将军示下。”
夏驰霄道:“邓聪为主将,孟长东为副将,你们领兵六百,去江延府!”
“末将遵命!”
“江延府有山匪聚集地三处,人数都在三百以下,半个月内将这三处山匪肃清,并做好一切善后工作,你们是否可以做到?”
两人腰杆挺得直直的:“末将定能做到!”
“宁绍为主将,河山为副将,你们去汀原府!”
“末将领命!”
“汀原府地形复杂,虽山匪数量总数不足一千,却分散在五处!你们带兵八百,速战速决。同样半个月时间,可能做到?”
“能!”
“很好!”夏驰霄沉静地道,“卓骏,霍辞,你们领兵六百,去昌安府。”
“是!”
夏驰霄又道:“本将带着剩余人去往庆德府!”
卓骏道:“将军?”
“嗯?”
“庆德府山匪最多,最大的一支足有一千,我们分兵后,您手中可只有五百余人了。”卓骏有些担心。剿匪也是有兵员损耗的,尽管收拢了斥候和之前派出去的大部分人,目前兵力总数不足二千六。
夏驰霄道:“无妨,本将军早有安排!”
卓骏不再问,他知道,得到了老夫人和少夫人的消息,主子此刻定已归心似箭,只是他还牢记着肩上的责任,要将匪患彻底清除才能回京。
夏驰霄的捷报传到京中时,在朝堂上引起了一波震动。
祈圣帝龙心大悦,点名夏海城:“离阳侯教子有方,夏小将军在行军打仗方面,果然甚有天赋,如今虽然剿匪未完,但捷报频传,朕心甚悦!”
在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夏海城却额头冒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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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