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地,她好像对自家姐姐生出了几分失望。
待回到了别院,虽然云予微说了自己没事,但柳婆子哪里敢怠慢,连夜叫人传了消息给秦家兄妹。
于是,半夜三更,秦家兄妹齐齐地出现在了别院。
已经睡着了的云予微睡梦中察觉到房间有人,一睁眼,便看着这对兄妹在她床榻前垂泪。
幸好还点了一盏琉璃灯,虽然光线不是很强,但也不至于看不清人脸。
云予微认出这兄妹,一颗心才终于落到了实处。
“你们俩大半夜的来吓我呢?”云予微没好气道。
秦惜时却是满眼含泪:“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别院里,我该带你回大宅。”
秦云铮亦是满面愧色:“是我没保护好予微。”
“你们俩做什么?”云予微哭笑不得,“孩子没事。”
“有我在,不会让孩子有事。”云予微看向这两兄妹,以为他们是在担忧孩子。
秦云铮却是一把抓住了云予微的手,低声道:“我最担忧的,是你的身体。若是孩子是你身体的负担,那我宁愿没有这个孩子!”
秦惜时面上闪过一丝痛楚。
“那卓家人实在不知好歹,”秦云铮想起他之前对卓水清的以礼相待,换回来的竟是如此结果,越发心如刀割,“我们已经给了她钱,给了她房,又给了她生意,替她将这辈子怎么过得好都想过了,已经报了她当初救你的恩情。”
“她既然已经搬了出去,”秦云铮低声道,“从此就不许她再来秦家了。”
“既然决心做个了断,卓家的小妹也不要再来了,”秦惜时满面寒霜,随即已经改了称呼,“卓二姑娘是个好姑娘,不比她那个糊涂姐姐,但可惜了……云姐姐,你不要怪我狠心。”
云予微怎么会不懂秦惜时的意思?
经过在临天镇被卓水清那一推之后,再加上马车上卓水清的反应,云予微也意识到,恐怕卓水清在她这里永远保持着一种警惕和恶意。
她大约明白那种恶意是从何而来,但那只能由卓水清慢慢想开,她无法助力。
“好。”云予微并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她点了点头,“一切都按惜时说得来吧。”
秦惜时生怕云予微只是一时嘴上应付她,实际上还是会心软,任由云予微催她回去备嫁也无动于衷,又在别院住下了。
一连几天,卓水清都带着卓水秀按时上门,却依旧被拒之门外。
“卓二姑娘天资聪颖,”秦惜时不愿意云予微出面,一来怕她心软,二来怕卓水清再把云予微气出个什么好歹来,便亲自来打发人,“我已经请了临天镇最好的夫子,来教导二姑娘;若是二姑娘日后仍想学医,我们秦家也会为二姑娘寻良师。”
“仙女姐姐还好么?”卓水秀已然明白,她和云予微的师徒缘分恐怕已尽。
“她很好。”秦惜时柔和了神情。
“那就好。”卓水秀不顾卓水清阻拦,跪下朝秦惜时磕了个头,又朝着门里磕了三个头,这才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膝盖,低头道,“请少夫人保重身体。”
说完,不顾卓水清劝阻,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