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圆哭哭啼啼地膝行上前,磕头道:“德妃娘娘送给娘娘的白玉佛,因着娘娘喜爱,坐卧从不离身,是娘娘的贴身之物,所以没有呈给大人查看。”
“况且,那白玉佛没有是德妃娘娘所赠,也并没有可藏纳东西的地方,奴婢们便自作主张……”思圆瑟瑟发抖道。
宁昭的目光如同寒风,从这个脸上的侍女身上扫过:“这又是谁?”
“回陛下,奴婢是凤泽宫的二等侍女,因着娘娘赏识,才提拔了奴婢在跟前侍候。”思圆道。
宁昭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投向了彭清音。
彭清音此时终于明了,自己方才那点不安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了。
这恐怕是冲着她来的。
“现在陛下也在,白芷,”彭清音并不信任思圆,而是叫了白芷,“你去将白玉佛拿出来,交由章大人查看。”
“是。”白芷领命而去。
宁昭望着彭清音的目光多了几分温柔,彭清音无言。
很快,白芷便将白玉佛用手帕垫着拿了出来,宁昭点了点头,章全上前接过。
那白玉佛通体雪白,温润通透,触手生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玉佛雕工极好,还是曾经在庙宇中供奉过香火的,十分珍贵。
但这并非是章全所注意的,他拿到那玉佛在手中后,脸色几经变幻;而后,一群太医接连看过那玉佛,仔细查看闻嗅过后,皆是面色凝重。
彭清音的心缓缓地、缓缓地吊了起来。
“有什么就直接说了。”宁昭不耐烦在这里看他们脸色猜测。
章全毕恭毕敬上前:“回陛下,这白玉佛……曾经被浸过药。”
彭清音的面色陡然一变。
宁昭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深沉地看了章全一眼:“什么药?”
“此前听白芷姑娘描述,臣便怀疑,贵妃娘娘是中了一种叫‘一笑红’的毒药。”章全道,“此毒便如其名,若是心情平和,便不易毒发;若是心情或是喜悦或是激动,反而更易催发毒药,常见于人开怀大笑后吐血毒发。”
“这白玉佛就是浸泡在此毒中多日,毒药已经浸入其中,若是贴身戴在身上,日子久了,难免会中毒。”章全道。
“贵妃娘娘中毒大约有了些时日,只是贵妃娘娘近些日子一直思虑过重,不见笑容,这才不曾毒发,”章全叹道,“但最近几日贵妃娘娘为了安眠,每日都点安神香,那香又是特意调制过的……”
“什么特意调制过的?”宁昭问道。
“朱姑娘担忧贵妃娘娘,前些时日特地求臣等加了几味药,皆是有益于放松身心的。”章全顿了顿,不由地道,“未曾想倒是歪打正着,催发了毒性。”
“歪打正着,”宁昭缓缓地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思圆,“就怕是别有用心。”
章全已经说完了要说的,跟宁昭回禀过后,同太医院的其他太医共同商议解毒之法。
而宁昭则是将目光转移到了彭清音身上:“德妃,你有什么话想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