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越是紧张爱护,越是事与愿违。
翠微山行宫一向维护得如同铁桶一般,那天晚上,竟是遭遇了刺客。
大半的侍卫都去保护永佑帝去了,不成想竟有刺客摸到了佳妃的产房——于是,佳妃生产时受到了惊吓,几乎血崩而亡;而刚刚出生的小皇子被刺客夺去,生死不知。
因着这件事,佳妃和永佑帝有了心结。
永佑帝几乎有半年都不曾同佳妃同寝过,因为痛失孩子的佳妃几乎疯魔,对永佑帝口不择言——皇帝毕竟是皇帝,即使心中有愧对佳妃多有宽慰,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消磨。终于有一次,帝妃在一次争吵过后,永佑帝拂袖而去,佳妃放声痛哭。
佳妃因为这次生产落了病根,又一直心病难愈,虽然后来到底醒转了过来,同永佑帝和好如初,盛宠一如往昔,但身子到底有所亏损,一直都未曾有孕。
又因着那个孩子一直没有下落,佳妃始终怀着那一丁点儿可怜的希望,一直没有放弃找那个孩子的下落。
这一找就是十几年,当初的佳妃,已经成了如今的太后。
“怎么可能?”宁昭仍然不相信,“安南王怎么会突然发狂,抱走了皇弟?”
“难道那日的刺客,竟是安南王……”说到这里,他终于闭口不言——若是如此,那说明安南王早就有了反意。
“刺客的事,确实与安南王无关。”太后含泪道,“事到如今,哀家也不再隐瞒。哀家在入宫之前,曾与安南王有青梅竹马之谊。”
“只是后来哀家承蒙圣恩,入宫待选,成了先帝妃嫔,还颇为受宠。安南王听闻此事,心中一直记恨,以为哀家毁了二人诺言。”
“那年翠微山行宫避暑,安南王刚好凤召入京述职,也在行宫随行之列。”
“他追上了刺客,救回了小皇子,却因为记恨哀家一时脑热,直接将小皇子带走,想要看哀家痛彻心扉的模样。”
“他的确成功了,哀家痛彻心扉,当时与陛下几乎决裂。”
太后双眼含泪,提起安南王眼眸中尚且有一丝恨意:“他这般小人行径,已经害得我们母子分离十六年,那孩子被他带歪到如此地步,分明是他死有余辜!若是因为他,再害死了我的皇儿,我怎么能瞑目?日后哀家要怎么去见先帝?”
太后哭得肝肠寸断:“昭儿,母后求求你,看在他是你皇弟的份儿上,千万不能杀了他。”
“母后寻找了他这么多年,还未来得及相认,难道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的眼泪仿若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掉着,“那个可怜的孩子如今还没到弱冠之年,哀家还未曾来得及听他叫哀家一声‘母后’啊!”
宁昭一阵沉默。
良久,他才终于缓缓开口:“所以,那日在灵感寺,母后与安南王私下相见,是为了这个孩子?”
“当然!”太后也不拭泪,任由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安南王狼子野心,他害我害得如此之惨,难道哀家还能对他有什么情分?!”
“他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我的孩儿!”
“昭儿,你若还是疑心,大可先留杨宏成一命,再暗中去查,便知哀家这么多年来,从未放弃过寻找他的下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