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罗自窗边转身,视线掠过坐在桌前作画的池临静和在他身边摆弄木轮留声的聂人犀,而后落在了那一扇紧闭的门上,她脚下未动,只轻轻一挥手,浓重的水红色真气就自动推开了房门,带了些雪荷香风拂动门外官兵额前的白铁红缨。
她双手交叠,站在窗前,与率先踏进来的那黑披风的青年对上了眼。
来人一身黑披风,罩住身上的白铁甲,神色傲然自主,眉眼间有着常年掌军的威严。他是用了蛇头银圈束发,看起来又多了些狠意,手里的长戟垂直竖在地面,却深入表层,浮起些木屑,可见内功雄厚。
裴不仇望见殷罗的第一眼,右侧的眉头便压了下来。
红衣少女一身广袖缀绣金荷,举止间透出宫里贵人的做派,那宫仪做的更是标准至极。
但她貌神冷,唇色朱,长眉斜入眼痕深,却又像是江湖侠客。
屋内桌前还有两名青年,一人身着青袍,模样沉静,全神贯注地提笔在纸上描摹着什么,仿若不见他们来。
而另一人身着宝蓝色元宝大褂,手里摆弄着客栈掌柜口供中会留声的木轮,正抬眼打量着他们,一一观摩过他们后,笑嘻嘻的看那红衣少女,竟道:“你可以啊殷罗,神机妙算的。你怎么猜到的会是裴将军亲自前来?。”
裴不仇闻言神色微愣,脑子转了一圈后才接话,却是问向红衣少女:“你就是殷罗?明公主的徒弟?就是你传信让本将军出兵来此,拦截蚍蜉班的?你缘何会在苹都?”
面对这一连串的发问,殷罗也不慌不忙,只见她朝裴不仇浅浅低眉,再抬头后微笑着跟裴不仇打了个招呼:“殷罗见过裴守军了。”也没急着说正题。
倒是聂人犀急了,他一拍桌子,“好你个裁缝,你骗我!不是说你推算出来的会是裴将军前来吗?这敢情好,居然是你给人家传了信,你是不是觉得本少爷没脑子猜不出来……”
“聂人犀!”被他那么一拍桌子,四方的红木都微震,池临静蘸墨的笔尖一歪,竟不小心蘸多了,甚至还有两滴洒在砚台外。
聂人犀弱弱地收回手,不太敢看凝视着他的池临静。
怎么办?他假装看不见深渊凝视他,是不是就能避免跟深渊四目相对?
殷罗一边在心中腹诽回复着聂人犀的话:你不本来就没脑子吗?
一边面上故作深沉地对裴不仇笑道:“裴守军无需多疑。殷罗请您来,是有物件要交给您,我们在蚍蜉班唱戏的台上发现了木轮留声。听说这奇物是十一年前出自宁城鲁公之手,天下间仅有三台。一台送给了后州的君家,如今已被进献给陛下,我昨夜同陛下询问过,那台仍在国库内安稳存放。还有一台送给了塞北的徐家,但徐家是将门,早在十几年前北辽侵梁时期就没落,而最后那台,也早随其主鲁公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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