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没有我长孙无忌,没有我们长孙兄妹,就没有那位光耀千古的圣人明君,亦不会有你。”
他说着,甚至甩了袖子,往后一背,对着他不屑地说:
“说不定你父皇早就被李建成,用你看不上的小人行径害死了!……小九,你该长大了,不该这么天真,分不清忠奸好赖!”
说罢,他便背着袖子,快步离开了。
李善站在原地,神情透着厌倦,眼神缥缈,许久没动。
……
……
最终,吴王李恪,荆王李元景,还有两位公主,都被赐了自尽。
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判了斩刑。
到头来,争取来的结果,便是子女免死,包括高阳公主的孩子,也都判了流放。
长安城,受到牵连的家族,合起来足有四千多人,都在同一天内,发往流放地。
李善伫立在玄武门的城墙之上,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斗篷,遥遥望着远方的天迹线,还有流放而走的人群,许久没有动。
武柔就站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
城墙上风大,吹得人站不稳。
他顶着风,斗篷翻飞,发带在脑后飞绕,举着手中的一杯酒,遥遥对着天的方向,洒了下去。
酒水被风一带,化作了细细的雨滴从城墙上飞了出去,连影子都看不见。
他依旧举着空杯,捏在手里,似乎在跟谁较劲一般,直到“啪”地一声,酒杯碎裂在了手中,血水滴落了下来。
武柔听见了响声,猛地扭头,就看见李善死死地攥着碎瓷片,红了眼眶的样子。
她心疼不已,连忙上前去,将他的手掰开,指挥着身后的彩衣去拿药,自己则将那些碎瓷片挑了下去,焦急地说:
“你就知道跟自己发狠,哪怕摔了撒气不好么?”
李善垂了眼睛,神色郁郁,没有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地说:
“我这个皇帝真失败,从今以后,还有谁敢替我做事呢,毕竟我连自己人都保不了。”
武柔听闻,咬了咬唇,清丽的眉眼间透着锋利和倔强,说:
“还有我啊,还有很多人。经过此事,众人都知道陛下和长孙无忌不合,不是一条心了,这个时候是该站队的时候,一切才刚刚开始。
别的先不说,李绩肯定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他的女儿祥云姐姐,跟着我看了也见了,长孙无忌的所作所为,她定然会说给她阿耶知道。”
武柔接过了东西,亲自给李善包扎伤口。
李善看着自己手,垂眸说:
“无论如何,兵权要在自己手中,回头选个日子,将握有兵权,有声望的武将,升格表勋,招入宫中多见见面。”
他说着,悠地抬了眼睛,说:
“……阿柔,有件事情,我不愿意做,可是又觉得必须做,你替我拿个主意。”
武柔立时抬了眼睛,期待的望着他,问: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