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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进了禅室聊天,她便将大理寺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问道:
“你可有什么法子,进大理寺监牢看一看?我以宫中的身份,肯定是不行了,他们肯定防着呢。”
李祥云想了想,说:
“这大理寺的监牢,我还真的没有去过。不过,我母亲在世时,曾与丹阳公主交好,丹阳公主是太宗皇帝的妹妹,薛万彻之妻,此次也被牵扯其中,我要是以故交的身份去疏通,想见上一面,应该不难吧?”
武柔听闻,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外人不知道内情,李祥云应该是以为薛万彻只是被牵扯,并不是真的造反了。
可是实际上,他的名字和印章都落在了那份联名书上,其他人恐怕不一定有罪,他的死罪是绕不过去的。
这个时候与这么敏感的人见面,属实不明智。
武柔想了想,说:
“先能进去再说吧。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有我呢。
谁要是问起来,你就说,你只是听了我的命令,帮我进大理寺找的由头,并不是你跟他们真的有多深厚的感情,记住了么?”
李祥云听了这个话,顿时心里头安稳了许多,点了点头。
武柔先前让彩衣去买了民间妇人的衣服过来。
她换上,拆了头上的那些惹眼的珠翠,就要坐着李祥云的马车,去大理寺。
彩衣和小曲都不同意。
她脱离了宫中仪仗,谁也不带,自己到处乱走,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他们这些跟随的奴婢和侍卫们,肯定一个都好不了。
武柔知道他们心里头害怕,于是安抚道:
“仪仗必须留在这里,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到大理寺门口,在外头等我,行吧?”
小曲和彩衣对视了一眼,彩衣依旧惴惴不安,小曲也是一脸的沉重,不说话。
旁边的李祥云见状,便十分爽快地安抚他们道:
“我爹是李绩,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可以随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大不了就是不让进,我们就回来了,怕什么?
再说了,关键时候,她将自己的身份一晾,陛下还在太极宫中坐着,谁还有她的靠山大,谁敢动她?”
小曲和彩衣听了这个话,这才不再反对,莫不吭声的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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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门口,武柔穿着一身朴素的妇人衣服,跟在东平郡君李祥云的身后,站在了大理寺监牢的门口。
刚刚的那六品官儿已经不在了,只有普通的大牢守卫在门口。
李祥云将自己的鱼符掏出来,给看守看了看,说:
“我听说,丹阳公主被囚禁在这里了,想进去见她一面,可以么?”
门房的看守将眼睛从鱼符上移开,又瞄了一眼她身后的武柔,说:
“郡君……不是小人不通融,上头发话了,今日押送进来的人,谁也不让见。”
李祥云笑了一下,说:
“我自然是知道了,如果让见,凭着我的身份,直接就去找你们寺丞,让他带着我去了。
就是知道不让,所以才来求你们牢头开个小缝,让我瞧上一眼。你们放心,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出来,绝对不给你们添麻烦。”
李祥云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块金饼,半藏在指尖,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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