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权利外移,对一个皇帝甚至整个国家来说,都是致命的失衡。
所以,要想做一个合格的皇帝,勤勉,劳心,是最基本的要求。
……
……
夜深了,武柔坐在案几前,看着一本一年多以前,没有看完的书,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起伏动荡,从这里出去过似的。
她盘着腿,安静地又翻过了一页,就听见外头有小声通报的声音。
于是连忙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寝房的门打开,李善便出现在了门前,刚刚侧过了脸来,看见她,微微笑了一下。
武柔有片刻的心动,随即便躬身行礼,规矩地道:
“陛下。”
李善有些意外,一边迈步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边说:
“你突然这么规矩了,我都有些不适应了。”
“这是在宫里,自然要小心。”武柔眼睛追着他的身影,一刻也没有离开,掩藏不住的眷恋和满足。
寝阁的门,被在外头守夜的彩衣给合上了,“咔哒”一声轻响。
屋子里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两人依旧习惯性的,隔着两三步远的距离站着,四目相对,突然有些尴尬和……紧张。
李善侧了一下身子,看了一眼她摊开的书,问:
“在看什么?”
武柔说:“两年前新出的诗集,之前没有看完。”
李善听闻,突然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很是疲累地说:
“其实我并不关心那本书,我看了一天的字了,眼睛疼,只想休息。”
说罢,他侧目看了武柔一眼,意有所指。
但武柔站着没有动,咬着嘴唇,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似有难色。
他更加的尴尬了,他将眉眼垂了下来,然后……缓缓张开了双臂,说:
“你当初在……在那儿都那么大胆,如今怎么还害羞了?”
感业寺的功德殿,他每每想起来都觉得难以启齿。
武柔的脸通红,看着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张开了双臂让她靠近,她就觉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全身的血液在欢乐的奔腾。
可是……可是……
“你那双眼睛看着我……我不好意思。除非陛下再把眼睛蒙上。”
李善听了这个话,突然又想起了她亲吻自己时的触感,眼神渐渐灼热起来。
此时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终于有机会放纵自己的私欲。
于是尴尬自然就消失了,他大步走上了前去,一只手揽过了她的腰肢,一只手捧着下巴,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一向冷淡自持的人,此刻像是堕入了欲望深渊一样,拙劣而荼蘼,甚至带着一点儿自毁的绝望。
武柔在他的热情中,心跳如烈酒灼喉,她分不清自己的心情是痛苦还是伤心,或者两者掺杂其中,情不自禁地就哽咽了起来,像是在哭泣。
李善松开了她,那双明亮又通透的眼睛,此时满是情欲的雾色,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绕过了屏风,放在了床榻上。
武柔在背部落在床上的一瞬间,头上裹着的头巾松了些许,她顿时紧张了起来,伸手就去解李善的发带。
李善一边亲吻着她,她就一边解他的发髻,然后终于在互相的撕扯中,武柔将那二指宽的发带封在了他的眼睛上,绕在脑后,狠狠地系了个结。
李善被勒地眼前一黑,不禁往后扬了一下脖子,问: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