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王氏很是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眼白几乎要翻到天上去。
可见,如果不是图司教自己主张挨打去赔罪,她估计也全然不会放过她。
图司教低下了头,心里头一阵寒凉。
她为了帮太子妃,殚精竭虑,事事为她着想,甚至连出了事情,后果由她来承担都考虑到了。
结果呢,一句安慰的话都落下,反倒是遭了恨了。
她图什么?
“愣着做什么啊,绑着给太子殿下送过去啊,趁着太子还在东宫,要不然要丢人丢到陛下跟前去吗?”太子妃王氏不耐地说。
几个宫女连忙上前,用绳索将图司教给绑了,扭着送了出去。
太子在方正殿,听大儒讲学,神色上完全看不出他曾经崩溃难过过,依旧是沉静端庄的模样,只是眼睛里头的光暗淡了许多。
正在这个时候,徐少监徐怀安从外头走了过来,悄声地在太子李善的耳边说话。
正在讲课的大儒,立马便停了下来,看着太子的反应,生怕耽误了他处理事情。
徐怀安小声地说道:
“太子妃身边的亲随女官,图司教受了鞭刑五十,被人押着过来了,说是要给殿下赔罪,一定要见殿下。
我见她模样凄惨,长时间跪在外头,恐怕有损殿下的名声,所以才斗胆扰了殿下的课,请殿下拿个主意。”
太子听闻,垂着的眼睫毛轻轻抖动了两下,随即抬眸对着讲课的大儒说道:
“夫子,孤有些私事要处理,还请稍后片刻。”
太子沉静端方,即便是对待没有品阶的大儒,只要是为他讲课的老师,他都会以礼相待,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处来。
即便是他的声名没有四皇子李泰的大,在文人中也很受喜爱了。
大儒听了这个话,没有丝毫不满,立时便躬身行礼,说:
“太子殿下请便。”
太子李善便从矮榻上站了起来,微微躬身还了礼便转身出去了。
一到门外,就看见女官图司教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鞭刑抽破了,血迹模糊。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移开了目光,说:
“如果你是要说昨天的事情,便不必开口了,孤若是准备计较,怎会拖到现在?”
图司教抬起了头,哭着说道:
“殿下,都是我的错,请殿下不要怪在太子妃的头上,她什么都不知道。”
李善听闻,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不想与她争辩,淡淡地回了一句:
“知道了,回去吧。”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图司教见他明显不信,连忙又膝行着往前追了两步,哭着喊道:
“殿下,奴婢说得是真的!求您一定不要怪罪太子妃。”
可是太子李善连头也没有回,脚步都没停地就进去了。
徐怀安连忙过来拦着她,低声劝说道:
“见也给你见了,话也说了,快回去吧,你再喊两句,殿下真的要恼了。”
图司教听闻,转而仰着头对着徐怀安说道:
“徐少监,你一定要替我在殿下跟前说几句话,太子妃真的不知情,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做下的事情,请太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