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婧知道他是拿这个当诱饵，不过他也折腾不出来什么水，便没有再矫情。

跟着程于婧到停车位，他拉开车门请她上车。

程于婧不经意扫了男人一眼，不知是光线问题，还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只觉男人这会儿唇色泛着不正常的白，看上去气色很差的样子，跟方才在里面谈笑风生的时候截然不同。

今晚牧之远喝了不少酒，酒量一向好，没多少醉意，不过在车厢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吐息之间都是酒气。

坐上来没多久就被小李闻到。

程于婧正抿着红唇闭目养神，就听小李忽然问了一句：“牧总怎么又喝酒了，医生不是让最近戒酒？”

这句话说完，程于婧掀起来眼皮子，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牧之远因为喝酒进了医院，如果小李不提，她都忘了这茬。

却听牧之远笑说：“喝这一次不妨事。”

小李笑了笑，“还是听医生的比较好，前天去医院抽血复查，您血检报告有一项还高着呢，医生特意让我盯着您，而且您感冒还没好呢……”

刚说到感冒，牧之远忍不住握拳咳嗽了几声，淡淡“嗯”了一声。

程于婧刚才还有些困，这会儿却突然没了困意，她静静坐在后座上不说话，视线却忍不住往牧之远那边扫。

没有去看男人的脸色，盯着男人搁在膝盖上，虚握的拳头看了好一会儿。

原来他不能喝酒，也不说一声。

早知道……

程于婧内心忽然升腾起来一股异样。

额头习惯性抵着车窗玻璃，看着马路上不断倒退的白线，内心复杂了好一会儿。

忍不住问：“血检报告哪一项指征高？”

牧之远没搭话，就被驾驶座上面的小李抢先一步，“说是胃里瘀血还没排干净，所以指征高，让戒酒。”

程于婧轻轻松了口气，发觉牧之远这会儿脸色不如刚才那么苍白。

忍不住又看他，“刚才胃不舒服？”

牧之远轻描淡写的表示：“这会儿好多了。”

他越是轻描淡写，程于婧心里就越是愧疚，忍不住蹙眉。

牧之远这个时候却跟她聊起来工作的事——

“办手续的事你一开始怎么没找我，我托托人，直接绕过老秦就行了。”

“不过现在既然让老秦知道了，那也只能经他的手，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也不好得罪了他。”

“你这两天去找他试试，如果他再难为你，告诉我一声，我亲自去。”

程于婧却有些心不在焉，侧头去看外面，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一句话出口，牧之远果然安静了很多。

程于婧回到家就给马婷发消息。

程于婧：【早知道就不叫牧之远去帮这个忙了，其实我爸爸也是有些关系的。】

马婷一头雾水，【怎么了，他问你索取什么回报了？】

程于婧：【那倒没有。】

她倒是希望有，这样的话自己心里还舒服点。

程于婧从小到大遇到事情一向不喜欢麻烦自己老爸，不好意思，不过眼下想想，不好意思麻烦爸爸，却好意思去找牧之远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