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让我清醒。”
“疼痛让我疼痛。”
林安好容易做完心理建设,将野放入口中,轻轻一咬。
苦涩的汁液顺喉而下,腐烂的剧痛从手背传来,血肉融化,撕裂感顺着神经爬上脊椎,疼得他眼前发黑,肌肉抽搐。
为了转移注意,他勉强抬起眼皮,问着将手杖平放在身前,施展咒术的扎伊。
“大爷,找到鸡哥的下落没?”
…………
丛林某处,一名面色不健康的苍白,浅金头发的青年人伸出手,黑色母鸡化作一条丝绸纱巾,被他系在手腕上。
“【护林人】可以和妖精沟通?可他不是红发,更没有半点艾尔兰人的特征。”青年眉头紧蹙,“我得报告给母亲。”
“叮!”
青年拿起一只银色的小型机械,它的构造古怪,内部的能量源闪烁着迷蒙温吞的光泽。
“我见到了【护林人】。”
“哦?”温和的声音传来,“您第一次单独为商会办事,效率就这么高。我最亲爱的凯文,不愧是我的骄傲。”
“多谢夸奖,母亲大人。”青年迫不及待地说,“我发现【护林人】是一个疑似来自艾尔兰的‘自然祭祀’或‘农耕之神’。”
尽管恶魔看出林安是“求知者”介质,但他生性狡猾,并未告诉主人。
青年复述了一遍和林安战斗的场景,设备后方一阵沉默,半晌,女伯爵幽幽开口。
“艾尔兰?”
“您觉得他会是【石匠协会】的搅屎棍吗?”
“别开玩笑了,亲爱的,鹰国的烂摊子足够他们消化一阵子了。”女伯爵微笑道,“高评级的神秘者不可能从土里突然长出来。”
“母亲大人,你要和伯父大人报告吗?”
“他会调查哪个家族在搞鬼,哦,搞不好是【阿斯克和恩布拉遗产基金会】——我希望只是一名土著无意拿到了‘遗物’。敢在这个时间点派人到库巴河附近……”
“不过是个传说级的神秘者,我的分身都能给他打上刻印!”青年轻蔑地哼了声,“您需要我解决他吗?”
“没什么比您的命更珍贵!调查结果出来前,不要轻举妄动。”
唯独和青年说话时,女伯爵温柔又慈爱声音才透漏出几分掩饰不住的急切。
“既然您用‘芳香’锁定了【护林人】,不妨绕开他,或是将他调到别的地方,再杀死爱德华·罗伯茨。如果完成不了的话,您就休息,或是回来,由我善后。”
“好吧。”
青年人略显不耐,抚摸着手腕的丝巾,香水的味道氤氲,令他似有若无地感应到了某个位置。
“那我就在虎鱼部落里待着咯?”
“处理完的‘五旬宗‘余孽,我就来了。到时候无论是多管闲事的记者,或是瞎乞丐都将遭到最后的审判。”女伯爵叮嘱道,“去吧,小心些,宝贝。”
“这枚护身符是伯父大人制作的神秘物品,还蕴含‘提灯女神’的能量。”青年浑不在意,“难道那两头传说级的蠢驴破坏得了它?他们怕是连‘提灯女神’也不知道!”
“以安全为重,不必犯险。”女伯爵温柔地说,“我儿子走自己的路,只要您高兴,总能超越任何对手,毕竟您是优秀的凡·霍夫韦根家族的一员。”
“哈哈,我想我会的。”青年答道。
“您马上要和那种人睡在一起了,请务必小心,否则您就会失去一切。”
“那种人?”
“那些雨林人!”女伯爵谆谆教导,“他们喜欢把自己的不幸怪罪到别人头上,装可怜博取您的同情,殊不知邪恶的源头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愚蠢。对付愚昧,唯有狠心。”
“我觉得苏苏米不一样。”青年辩解道,“我不想以平时的方法对待她。”
“真是好心肠!不过,他们和我们之间差别很大呢。他们不像我们这样多愁善感,性格粗糙,这正是一种福气,就像他们粗糙的皮肤那样,不易受伤,所以您不必怜惜。”
“是这样吗?”
“唉,那可是一群大猩猩般的动物或者傻子啊。”
母子俩又聊了几句,彼此道别。
“thomatos、benesser、flianter!”
青年一只手放在胸口,另一只手的食指竖起,吐出奇异繁琐的咒语。
能量“哗啦啦”翻阅的书籍,和他的戒指共鸣产生共鸣,37名死灵的身影扭曲着显形,膝盖跪在六芒星法阵上,像一伙奴仆般头颅低垂。
环顾四周,青年放在胸口的手掌姿势再变,同时吟唱来自神灯的魔法咒语。
“soutram urbarsinens。”
他的话音落下,死灵排成两个队列,高举火炬,芬芳烟气环绕,簇拥着青年人,以庄重的步态行进于错综复杂的雨林,如履平地。
树冠庞大的阴影渐渐稀疏,即将落山的太阳照耀宽敞的平地,粉色和黄色的梦幻色彩交替。
青年人的眼前豁然开朗,干净整洁的部落坐落在小溪附近,库巴河水被渠沟分流,汹涌湍急的水道因日益分裂,只得苟延残喘的汩汩流淌,发出微弱的哗哗声。
泥巴筑屋、茅草糊顶的建筑物之间,赤脚的人走来走去。
一个用混凝土砖砌的柱子搭起来的全敞开式房屋颇为显眼,柱子撑住了棕榈叶的屋顶,疯长的藤蔓帮它支撑着身躯。
“虎鱼部落。”
红罂粟商会的贵公子拿起一副随身的小巧铃铛,清脆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落日之际的宁静,叫住了一名来往的猎人。
“你们的酋长在哪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