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念身体一僵,这都能被看出来?
“还是说,”伯湫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他拉长了语调,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你不太喜欢我们打扰,更想要和楚秋容独处?”
“我——”涂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她强忍住骂人的冲动道:“我上台去了。”走前还不忘掐宇文一一一下,以表对她见死不救的不满。
宇文一一吃痛地呲了下牙,再看向身边时,涂念已经是往人群里挤去了。刚好另一边,服务员小哥端着托盘走来,送上了三杯酒和一个精美的西点拼盘。
伯湫的嘴角仍然放肆地扬着,却不是因为有趣,而是因为激动——真的是她吗?她已经出落成这般大姑娘的样子了吗?可她怎么叫涂念,而不是他记忆里的……
他强忍着激动,拿起自己的那杯酒,往唇边沾了沾。
“她……涂念,什么时候来的?”他问道。
“来这有一年了。”楚秋容回道。
“一年?”伯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楚秋容收起手机,拿起桌上的酒杯摇了摇:“自你走后,可不是一年了吗。”
“她是你……”
“你可以听听看,她的变化。”楚秋容道。
坐在对面的宇文一一一边喝酒,一边听着二人打自己听不懂的哑谜,虽然一头雾水,却也不打算多问些什么。
今天她来,其一是找乐子,再就是想听涂念最近写的歌,能见到楚秋容属实是意料之外。
如果不提刚刚那个扫兴的玩意儿,其实今天还不错,吃了美食,还捡了一顿免费的酒,尤其是面前这两个男人,实在是太养眼了。
宇文一一自诩海王一枚,仗着小富婆的身价和骄人的脸蛋,自然也见过不少帅哥,可眼前这两位,却是可遇不可求的上上佳品。由此,她不禁感叹——果然帅哥总是和帅哥待在一起啊。
……
另一边,准备上台的涂念走到吧台处,正好和宋承明打了个照面。
“新歌很棒。”涂念由衷赞道。
宋承明笑了笑,回道:“期待你的。”
涂念点头,她背过吉他、拿起麦克,向台上走去。
涂念此时演唱的,是她自己写的歌。
那时的她,全身上下只有母亲去世前留下的两千多块钱。还没成年的她连能打工的地方都没有,为了躲债,她只能睡在闷臭的垃圾桶旁。直到吃完了手里最后一点钱,她没有办法,便抱了母亲留给她的吉他去卖艺。
这就是她卖艺那时,自己写的歌。
她的歌一如既往地吸引着人群,有人从舞池费力挤向台边,只为送上那几只被他攥了许久的玫瑰。
原创唱完,她就唱些大家都爱听的,有关自由、有关爱情……总之,大家喜欢什么,她好像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不论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她都拈手即来。
伯湫的脸上是很少见的凝重。她的音色比以往更成熟,技巧也比以前更好了,可她歌里的字字句句却再不像从前那样动人了。
“她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楚秋容看了看伯湫又看了看台上的涂念,心中不禁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