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这闷葫芦，心思倒挺细的。

“话不多，心思倒不少。”朝他瞥去一眼，涂念小声嘟囔道。

迟文昭半听见半没听见，扭过头看她，涂念连忙撇开视线，把符纸收回怀里，随后没事儿人似的转回头朝他咧嘴，“师兄，打头阵！”

迟文昭点点头，干脆利落进洞，涂念偷笑，小碎步紧随其后。

“嚯，好黑。”

刚一进洞口，周遭的环境忽然就跟晚上关了灯似的伸手不见五指，涂念没个心里预设，乍被惊着了一下，下意识地叹出声。

惊归惊，不耽误动作，涂念步子略缓，飞速取出张火符。

火符燃起，重见光明，二人得以看清洞穴内部的构造，发现这洞穴的洞口是个凹陷的结构，由一圈奇怪质感的石壁包围形成，像是能吸收还是反射光照一样，这才使得这洞穴在其内部比在其外面看到的更加昏暗，甚至那燃起的火，在这洞里都显得跟盏小油灯似的不甚明亮。

“真怪。”涂念念叨了声。

有了照明，两人开始顺着路往里走。

洞中阴冷潮湿，偶尔会飞出几只蝙蝠，越往深走，还会传出种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

迟文昭提剑走在前面，涂念掩住口鼻在后面跟着，借着火光，能看到这洞里的路两侧有些已经腐朽的白骨，更多的则是蝙蝠的粪便。

真的有人会主动来这种地方吗？

涂念很怀疑，甚至想现在画张千里传音符跟楚秋容那边问明白，如果说他们真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待着，那就请速速出来。

但迟文昭这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步步迈得那叫一个坚定，涂念总不好意思为着“不卫生”的由头先打这个退堂鼓，只能坚定信念，继续跟他一块往里走。

然而随着二人愈发地深入，洞穴顶部挂着的蝙蝠越来越多，几乎达到了挂满墙的、令人肉麻的地步，蝙蝠的排泄物也堆了满地，散发着愈发强烈的腐臭气味。

涂念自诩忍者，到了这也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憋着气闷闷地对迟文昭道：“咱要不还是出去找……”

梅开二度，她的嘴又被捂住，不过迟文昭这次的神情，可比之前那次要严肃多了，“别出声，里面有东西。”

“吱——”

像是应证他的话一般，迟文昭话音未落，洞穴最深处忽然传出一道如同漏电声般的尖锐嘶鸣，利刺似的戳进耳膜。

“跑！”

嘶鸣响起的同时，迟文昭果断喊出了他自比武以来最有中气的一个字眼，随后扯起涂念，拔腿就往洞穴出口跑。

“等等！”

涂念还没等反应，已经被他拉着跑出去了几步，过程中被一块骸骨绊了脚，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也就只是这一瞬的功夫，洞穴顶部那些密密麻麻的蝙蝠已经先后张开翅膀，发疯似的朝他二人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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