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想要的东西。”
“我无意收你为徒。”
理所当然的拒绝,不带一丝犹豫和情感。沉静的眼眸,半分情绪也无。
这道光好远。
从遥远的天穹落下的光束,毫不偏颇照在芸芸众生身上。
谁也不能成为例外。
“便宜徒弟,好好干,你会是个好皇帝的。”
“有事来信。能帮的我尽量帮。”
为什么?那时的君圣恒看着微笑的水盈,明明很温柔,依旧无情?
天空撒下的光束本质并未改变,只不过比以前更加温暖。
温暖得人心发疼。
“知道我即将要做的事,她一定会狠狠揍我吧。”君圣恒望天苦笑。
“事已至此,想这些毫无意义。绯玉快到,你赶紧准备起来。教你的禁术练熟了?”
君圣恒握紧拳头,扯开一个笑:“练熟了。熟得不能再熟。会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群狼环伺,不狠就会被吞掉。掌握禁术,才有能力反击。
董家,别妄图掌控他!
后宫。
董书兰悠闲修剪枝:“走得好。她不走,我们岂能安心。吩咐下去。”
“是。”秋颜退下。
剪掉一朵盛放的,董书兰红唇微勾。皇上,接招吧……
御书房门前。
章亦玉垂头立在檐下。一个小太监匆匆过来耳语,他眼眸猛然一厉。
该来的还是来了。
章亦玉挥退小太监,换上笑脸进殿禀报:“恭喜皇上,丽妃娘娘有喜。”
几日后。缤城。
几辆马车停在玲珑堂前,水盈几人陆续下车。离开好些日子,终于回家。
车夫帮忙卸货,阿白和阿黑清点入库。阿蝠先去绣坊看看。
蓝笛到医馆瞧瞧。
阿紫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往厨房去,之前养的鸡别饿瘦了。看到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他才放心。
水盈站在槐树下,手触碰树干:“阿槐,我们回来了。辛苦你看家。”
槐树无风自摇,似在回应。
额头抵着树干,水盈唇角带笑。她张开手,掌心趴着一只蝉。
二十四妖之一,仲夏。为拖住她,豁出性命独自阻拦。
槐树枝丫移来,水盈将其放上去。蝉毫无动静,不知是死是活。
水盈拍拍树干交代:“拜托阿槐好好照顾他。”
枝丫抖动,欢喜答应。
仲夏有才,未身染血债。水盈把他禁锢回原形,修身养性。
大好的未来,别非撞南墙不可。待仲夏再修出人形,心境突破。她自当传授术法,以其天资定能学有所成。
一阵风吹来,一道倩影立在不远处。朱眉眼神复杂望那只蝉。
水盈转身一笑:“既然来了,何不进屋一叙?想来你有很多话想说。”
抿唇,朱眉摇摇头:“仲夏是我们当中最有天资的一个。纵使他从来不说,我也知道他很喜欢修习术法。每次修行进步,他都开心和我们分享。只是我们并不能与他同乐。”
妖法和术法的修习方式不同。
妖不理解学成一道术法有多难,又有多令人喜悦。
那份成就感和满足感,让仲夏双眼发亮。可无人懂。
身边的伙伴皆与他不同,起初一起高兴。久而久之,不放在心上。
格格不入,仿佛他是不合群那个。唯有尊上每次鼓励。
妖王教会仲夏术法,静心听那份学成的喜悦。但妖王太忙了。
底下两位护法,二十四妖,数不清的妖众。哪个不想与尊上亲近?
仲夏不可能独占,只能默默退让。
好孤独。
即使和同伴们畅快共饮,依旧很孤独。难道妖修习术法是错误的吗?
既然如此,尊上为什么教他呢?他不再勤练术法,不再分享。
伙伴们慢慢热络。
“不知道术法有什么好练的。之前我就想说,你是妖,练那劳什子做甚。”
“看吧。你也没兴趣了。来来来,喝酒。我们兄弟几个不醉不归。”
“走一个。前段时间你不合群,现在得多罚几杯。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众妖起哄,仲夏不得不连罚好几坛。酒入咽喉,苦涩无比。
他藏起与众不同,融入群体。为何还是如此痛苦?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仲夏还没想出答案,仙妖大战爆发。妖王陨落。他唯一的知音没了。
朱眉笑望水盈:“水盈姑娘,我将他托付给你了。或许在这里,他能找到心的归处。”
抱歉,生了场病,停更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