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夺舍不够,还给底下那些人找身体重临世间。
真不怕后世子孙把祖坟刨了啊。
“此事我已知晓,会想法子解决。你转告兰妃娘娘,保重自己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水盈关切叮嘱。
不知对方底细贸然出手,尚且性命无忧乃万幸。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秋颜颔首,小声祈求:“陛下救回之时,还望国师大人为娘娘美言几句。”
水盈微微一笑:“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未免那东西起疑,你快回去吧。”
欲言又止,秋颜想想福身离去。
望着对方的背影,水盈似乎看穿一切。深宫中讨生活的女子果然不简单,此番境遇不知是意外还是刻意为之。
每个人内心好像都在图谋什么。
在她面前演戏,可不是明智之举。
水盈转身原路返回。她只是皇宫的过客,无须牵扯过深。
更没兴趣知道那些不为人知的辛秘。救出便宜徒弟,她将回归自己的生活。
忙时接生意赚钱,闲暇四处逛逛或与街坊邻居唠嗑。
五进的院落,槐树成荫。
春出游踏青,夏喂鱼赏荷,秋硕果丰收,冬围炉谈坐。即便再过许多年,有大家为伴这样的生活她也过不腻。
富丽堂皇的皇宫,对水盈而言到底不如自己家温馨踏实。
若非便宜徒弟有难,真不愿多待。回到宫殿关上门,她打开窗看看周围。
很好,无人监视。
水盈细细回想阿白制作传音符箓时的手法,一笔一划复刻。
毫无错漏,也无停顿。她一次完成,将讯息录入符箓中。
宫中局势尚在掌握中,那些被附身的大臣必须早日解救。朝堂不能停摆,亦不能被居心叵测之徒染指。
水盈录完消息,施法激活符箓。
传讯符箓化作一只长尾鸟飞向夜空,逐渐远去。
外面的事有阿白和阿黑,她只需看住便宜徒弟身体里的那东西……
嗯?
传讯鸟撞上防护罩?此法乃阿白改良过,鸟儿虽撞上依旧畅通无阻。
水盈开门走出宫殿,站在檐下抬头看天空。星象有所偏移,看来确实被阵法隔绝。
因此与实物发生偏差。
狗东西,以为凭此能困住她?实在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水盈回屋关门。
演戏谁不会?装弱一点,无能一点又不是难事。轮到她表演。
旭日东升,又一天来临。
一大清早,章亦玉在外传话:“陛下请国师大人一道用早膳。”
被窝里的水盈翻个白眼,谁没事天一亮就起?
一般她都睡到自然醒好吗。
阿笛除非有事,不然从不叫大家起床。有时阿紫也会犯懒,并不要求众人一定早起。
起得早便把饭菜温在锅里,等大伙起了再吃。或者已起的先吃,后醒的后吃。
开绣庄做生意,阿蝠习惯早起。吃过早饭忙自己的,哪有空关注别人在干什么。
阿白和阿黑压根不关心这些。每个人有自己的节奏,谁也别强行干涉谁。
而那只懒猫,闻到香味果断醒。吃饱又睡,直到日上三竿。
更不会讨嫌叫谁起床。
水盈烦躁踢开被子,这早膳非吃不可吗?没睡醒,哪怕山珍海味也觉无滋无味。
“滚!”她抓起枕头丢大门。
狗东西不是人,自不当人。水盈磨磨后槽牙,仇记下了!
外面没了动静。
她拖回被子继续睡觉,决定不给狗东西好脸色。想水盈委屈自己?不能够。
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她才打个哈欠起床。把宫女晾在一边,穿衣洗漱自个来。
章亦玉赶得真巧,躬身站在门口:“陛下得知国师大人已起。特邀大人一起用午膳。”
“……”
挺锲而不舍的。
水盈正好饿了,收拾妥当过去。途经院落却见一株梅树违和独立,而今满树绿叶看不出开何种颜色。
宫中有梅园,按说不该另外移植一棵梅树到此。
梅树连成片景致最佳,单独一棵显得孤寂。尤其住人的院子多种植常青的树木。
一阵脚步声传来。
“没赶上同陛下一起用早膳,必要同用晚膳,看兰妃还敢嚣张。”
靓丽的女子见到院中有人,闭嘴止步。她乃新封的丽妃,舒芷容。
陌生女子,得章亦玉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