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父子俩同时扶住他。感叹世事无常,好人受难。
“爹,你看……”秋文柏询问。
秋大夫想想道:“这样吧。我出题考考他如何?”
大夫与别不同,性命攸关。
天赋与努力缺一不可,勤奋好学更能有所成就。
蓝笛欣然答应。
秋大夫看看茶水道:“你年岁小,没多接触药理。便考你简单的,待人接客往往用茶。你且说说茶叶有何功效。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在意。老夫自会衡量。”
林朗大着胆子道:“我没学多少,说的不好请见谅。茶叶,清热降火,祛风解暑。能治疗由风邪引起的头疼鼻塞等。搭配川芎、白芷可治由风热上攻导致的头痛。”
秋大夫捻胡须甚为满意:“有天赋。这才只学几天,以后还得了?你再说说川芎和白芷。”
“川芎活血行气,祛风止痛。白芷祛风燥热,消肿止痛。”林朗心里没底。
秋大夫一笑。
“《景岳全书·本草正》记载:川芎,其性善散,又走肝经,气中血药也。此药性辛,温。归肝、胆、心包经。上行头颠,下走血海,内行血气,外散风寒。故称‘血中之气药’。”
蓝笛和秋文柏静听颔首。
林朗虚心听教,丝毫不敢走神。学习的每一刻皆来之不易。
秋大夫又道:“《本草求真》中说:白芷,气温力厚,通窍行表,为足阳明经祛风散湿主药。药味性辛,温。归胃、大肠、肺经。此药功效多,你且慢慢学。这孩子,老夫收下了。”
蓝笛忙拉林朗行礼,并送上准备好的礼:“小小薄礼不成敬意。待正经拜师再厚送。”
“蓝兄,小事一桩。救命之恩我尚没能好生答谢,怎可收下。”秋文柏推拒。
“你们先看看是什么。”蓝笛往前递了递,示意打开。
他相信没有大夫能拒绝。
父子俩对视一眼。
秋文柏接过拆开,大惊不敢置信:“血灵芝?而且年份不浅。”
“机缘巧合采到一些。本想寄来给你,又担心路上保管不得当毁了药性。正好有事到淮业,便特地带来相送。秋兄,你若还推辞便是不把我当朋友。”蓝笛温和却不容拒绝。
“如此大礼让我怎么收的安心。你啊,惯会给人出难题。”秋文柏颇为无奈。
蓝笛轻拍林朗的头:“这孩子至亲皆亡,可怜得很。以后劳烦你们照顾。他姓林,名字为林家老太爷所取。我把他交给你们,只盼他成才。秋大夫,秋兄,拜托了。”
见他又一拜,秋文柏赶紧扶:“蓝兄放心。我们定会教导他成为一个好大夫。”
蓝笛莞尔。
秋大夫叫来学徒,带林朗去熟悉熟悉环境。学徒一般干三年杂活,认药、搬药、采药、切药等等。
林朗刚来,还有得熬。
尚未拜师,他不住医馆。晚上跟蓝笛回去。
秋文柏送他俩:“既然你近日有空,不如来我医馆帮忙。省得你医术退步。”
“行,我会去的。”蓝笛笑笑。
林府前。
秋文柏眼神哀伤看着他们进去,想起几年前相处时的场景。
蓝兄啊,无论过去多少年,再见依旧温和有礼。
他们在月下谈心,举杯为友。
蓝兄独自住在山里,青山绿水为伴。他有家人,却被背叛、利用,遭受驱赶。
即便经历种种,蓝兄从未怨怼。
谈及家人时无恨无怒,包容一切袭来的恶意。
他伤好下山,几个月后再去探已人去楼空。那年过年,白雪皑皑时收到好友寄来的信。
话语不多,却透露出欢喜。
蓝兄说得遇一人,三生有幸。随行下山,再入红尘。
既为大夫,理该救治病人。怀揣一身医术躲起来,对不起所学。
秋文柏看完信何其感慨,老天终究待蓝兄不薄。历尽千帆,蓝兄不再孤独,不再独自望月问家在何处。
不经眼角湿润,他别开头拭去。
这般好事值得高兴,以后蓝兄终于不再孤孤单单。
林府院落。
圆桌上放置一个烧炭的炉子,阿紫端着小锅过去:“今晚咱们吃火锅。”
“火锅的炉子不长这样吧?锅里烧着菜,我们就着吃?”阿蝠打趣道。
阿紫放好锅:“谁规定火锅只有一种吃法?今天咱们就这么吃。”
耸耸肩,阿蝠盛饭摆碗筷。
水盈和蓝笛边聊边走过来:“医馆收下林朗了?可喜可贺。”
“那我们岂不要准备拜师礼了?我们买了不少东西,阿笛你挑挑看。”阿蝠坐下。
蓝笛含笑道:“拜师礼我早有准备。你那些自己留着吧。”
水盈了然:“血灵芝送了?反正之前采了不少,送就送吧。能造福百姓也好。”
阿蝠不仅惊讶:“拜访送血灵芝。拜师礼怎么送?阿笛,你这是给自己找麻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