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又传来一句问话：“你练习修为的心法来自何处？”

“七年前婉儿在岷岭曾误入一处秘境，偶的机缘从一位高人那里得到这个修炼的心法。”

“那位高人叫什么？”

“高人早已得道成仙，高人的神兽叫伏猛，说是主人是平都陵，心法是神兽传给婉儿的。”

“神兽为何要传你心法？”

“神兽说婉儿天性纯良，甚少俗世成见，才能有此机缘。”

白婉儿一点自夸的心思都没有，就把伏猛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因为对方太可怕了。

白婉儿低头良久都没有听见对方再问话，心里有一丝忐忑。

“青娥门的女修出身青楼，自幼投身在师门，七年前你都在师门从未离开。为何行事举止如此不同，这些都是从何处学来的？”

白婉儿眼珠子急转：“婉儿一向安分守己严守修行之道，没有惊世骇俗之举。大人所说的不同指的是何事？”

“你会烧饭做菜，甚爱美食。”

“婉儿七年前还没有辟谷，玩心甚重。看缥缈峰有无数山珍，就喜欢研究些。”

“你喜欢华衣美服。”

“婉儿修行之心不够坚定，自小在青楼也见过不少锦衣华服。青娥门都是女修，又擅长歌舞。婉儿觉得仙歌妙舞配上霓裳更胜一筹。”

“这些理由倒是很充分。”对方的言语中已经透出一丝笑意。

白婉儿一磕头：“婉儿真是这么想才这么做的，不敢诓骗。”

“青娥门只有十个弟子，你自幼入门，七年前才第一次下山出门，为何能知道如此多的世俗之道，与凡人打交道如鱼得水洞悉人心？”

这一刻，白婉儿的指甲已经掐进手心了，心止不住的颤动。对方前面的问题看似不经意，其实却一步步抽丝剥茧，现在直指中心。

“青娥门是小门派被人所看清。七年前婉儿下山经历的一切，更让婉儿关注与人相交之道，用心去看去探查，揣摩他人之意。以免被欺负了。”

“哈哈，果然机敏非常，应对自如。不过，一个深居深山的修行者能有如此多不同之处，绝不是这些理由都能解释的。”

即使听到对方的大笑声，白婉儿也不敢抬头答话。掌心已经有深深的指甲印记，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

“白婉儿”

听到对方突然叫自己名字，白婉儿茫然抬头，眼前只是一片银光。

“大人请吩咐。婉儿莫敢不从。”白婉儿除了这句话，已经憋不出别的话了，都被吓傻了。

“你真的能做到？”

“能！”白婉儿应得毫不含糊，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好，白婉儿听着，你这样很好，永远这样不要再变了。如果以后……”

白婉儿低着头，额头上冷汗涔涔。对方有些话自己都不懂是什么意思，到时候怎么做到呢？而且，对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自己真实的身份有确切怀疑的人。

“大人，刚刚你说的如果遇到……”白婉儿还是想问个明白。

“你不必多想，以后自会明白的，只要记住你的本心初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