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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51章 风云滚滚,黑白双棋,生死一念之(第2 / 2页)

柳叶见她似乎是没事了,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谁知一直跟在旁边的冈墙植却突然冒出一句,“不过方才那姑娘,长的是真漂亮啊。”

柳叶急忙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眼神瞪向冈墙植让他闭嘴。

可却已经来不及了,这话一出,那覃雨望方才平静下的情绪,现在却又忍不了一点,她一脚踹开门,从屋里拿出自己的青玥破天弓。弓箭周身镀金,用最坚韧的铁打造,砸东西可是一把好手。

覃雨望杏眼直勾勾地瞪着院门,狠狠地将弓往地上一杵,“今晚他要是敢夜不归宿,我就拆了他的屋子,让他爱去哪里去哪里!”

柳叶和冈墙植面面相觑,急忙踮起脚尖似想溜出去报信,覃雨望厉色扫向他们,一声喝住,“都给我乖乖等着,谁敢出去,我先打折谁的腿!”

二人乖乖地站在了旁边。

月色越来越凉,天已经很晚很晚了,快到了子时的时候,柳叶和冈墙植二人在一侧的红柱旁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覃雨望紧紧盯着院门口,抬头看了眼天色,喃喃道,“好啊夜念斯,你真是翅膀硬了。”

她朝一侧厉喝一声,“都起来,给我进去,把他屋子拆了!”

柳叶和冈墙植惊醒后站起身去,也不敢忤逆覃雨望的意思,后院跑来十几个家奴,手里拿着锤子榔头之类的,果真嗵嗵嗵几下,就把夜念斯那屋给拆了。

他的房间原本就是覃雨望的房间劈出去的小竹屋,拆地很容易,将地上的竹板都拆掉后,那里空荡荡的一片,后面就是小院儿的背墙。

覃雨望眸中难掩失望,心里却也是想不明白,那女人怎么和夜念斯认识的?难道就是之前她带他去飘红楼,那次认识的?

她有那么漂亮吗?值得他夜不归宿!他甚至都不稀罕和自己睡觉!覃雨望真服了,她自认这件事绝对和感情无关,她之所以生气,就是女人之间单纯的胜负欲作祟。

就在她准备回房时,院门口,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夜念斯迈开长腿走进院子,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瓷白的脸上,原本以为这么晚了应该都休息了才是,可他一抬眼才看到院中不仅是灯火明亮,一群家奴还抬着房梁之类的东西从里面压着腰往外走。

他黑眸中隐生疑惑,眼神随意一瞥,才发现自己休息的屋子被拆掉了。

柳叶急忙凑到覃雨望跟前,小心翼翼说道,“小姐你快看,姑爷回来了!”

覃雨望气呼呼地瞪着他,才不打算理他,还知道回来?她冷着神色就要转身进屋去。

夜念斯黑眸一深,身子稍稍一斜,抬手扶在一旁的冷白玉墙上,一只手捶在前胸,只是稍稍用力,一口血便从唇角淌了下来,他左手使劲,那被刺穿的伤口也开始滋滋冒血。蓦地,他身体脱力,黑眸看向覃雨望的方向,缓缓地滑坐了下去。

他还没跌落下去,手边就扶过来一个小巧坚定的力量,覃雨望见他不适,早就快步走了过来,杏眼瞪着他,虽然小脸还是生气的,心里还是想掐死他的,可此刻眼神中却盈满了担忧,“你受伤了?重不重?有没有毒?”

夜念斯黑眸稍稍滑向她,唇角微微一颤,嗓音清寒,垂着脑袋应了声,“不重,只是伤口好疼。”

覃雨望顿时有点生气了,一边扶着他往里走,一边碎碎念叨,“你哪里疼?除了手臂上的伤,还有哪里?是不是闵梳那几个混毛,又去找你麻烦了?”

夜念斯被她扶着,走到她房门前,黑眸中划过一丝无辜,“二小姐不用担心,我只是浑身上下都有点疼,一点点而已,很快就会好。”说着,他似乎都疼地站不直腰了。

覃雨望皱着眉头,扶着他走进屋中,让他坐在自己的床上,伸手去掀开他衣领,见那光洁的脖子上似乎隐隐有刀口的压迹,她担忧地摸了摸,却是没破皮,她又往下看了看,见胸口前一个红掌印,难怪方才他吐血,那青紫的痕迹看来像是新伤。

这小暴君真是个倒霉蛋子,出门一趟,被人打成了这样。

夜念斯就那么岔开腿坐着,稍稍扬起下巴,直勾勾地看着站在他两腿之间,焦急地好似热锅上蚂蚁的女人。她摸过他身上的每一寸伤口,这曾经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都觉得肮脏的肉体,此刻因为她的接触,变得让他珍惜起来。

在确定夜念斯身上没有致命伤后,覃雨望拿来自己的药膏,坐在床上,轻轻扶起他的手臂,放在自己怀中,将袖子一圈一圈地折了上去,见到那细如柳叶一把的刀口,她眼底稍稍一刺,心里莫名一疼。

夜念斯黑眸看着她的脸,沉默许久,还是犹豫着问道,“二小姐,哭过了?”

覃雨望绷着脸,顾自给他处理伤口,擦掉那周围的残血,冷冰冰道,“殿下都不愿意回家了,还不兴我哭一哭?不过我哭可不是为你,是我心疼我旁边那小屋。”

夜念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纵然手臂上伤口极其疼痛,可是夜念斯也没有动半分,直到覃雨望满满意意地在那里系上了一个蝴蝶结,他才稍微地活动了下。

他顿了顿,没有再多说什么,垂着脑袋起身出去,覃雨望唤住他,杏眼看着男人宽阔的后背,“你做什么去,侧屋都拆了,你没地方睡了。”

夜念斯稍稍侧脸,缓缓道,“那处是二小姐赐给我住的地方,就算无一物可遮蔽,也是我唯一的栖身之所。”

覃雨望起身去拉住他,将他摁在床上,杏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从今日起,你就睡在我房里,我们一起睡。”

夜念斯黑眸中稍稍一愣,话还未说出口,覃雨望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腰带,正要抽开,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松开手,看着夜念斯,命令道,“自己解。”

女人甜软的气息拍打在夜念斯鼻梁一侧,他的心蓦然跳动起来,默了半许,他抬手压在腰间,在紧绷的腹部肌肉上,缓缓抽去了那根月青色的腰带。随即,他侧身躺下,立刻闭眼,连气息都隐了去。

覃雨望居高临下看着他,两手叉腰,杏眼在他脖颈和脸上仔细打量,不像是和女人亲昵过,看来他还算乖巧。

她眼睛左右转了转,想起之前在毓秀布庄中,她似乎还定做了身衣裳,她心里一喜,急忙转身从衣柜中找出那件又薄又滑的洗水衣,在帘子后穿上试了试。

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人一跳,那衣服领口特别低,别看是绸缎,可实际却是薄薄的一层,穿了就跟没穿一样。

覃雨望脸顿时烧熟了,她急忙脱下来,换上了原本的衣服。她手里提溜着那件“战袍”,左右思忖都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不知为何,一看到夜念斯那双清澈见底、无辜无害的眸子,她就觉得自己又让他看那些男女之事的书,又穿着这个教他启蒙,实在是过于猥琐、下流了。

不行不行,她摇摇头,又摇摇头,终究还是把衣服放了回去,自己爬到床上去,缩在角落里,盯了夜念斯的背影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缓缓睡着。

而她在陷入沉睡之前,居然又听到了那晚在山洞里,那咚咚咚的砸地声,一声接着一声,极其有力,那跳动中带着极其厚重的隐忍,和深沉到早已胜过生死、仇恨的爱。

她浑然不觉,有人却何尝不是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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