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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完了完了,教出一个小色魔(第1 / 2页)

第29章 完了完了,教出一个小色魔

“放在屋中就可以,你们二人速将这三袋孖岭青枣,还有这几箱崇山的精米送到三弟屋中去,”覃云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脚步声带着疲乏,走进屋来,将手中十多个锦盒礼小心放在桌上。

身旁跟着的两个便衣扛着东西便走,临出门时见到从外而来的官嫦懿,都侧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夫人。”官嫦懿笑意绵软地点了下头,眼神偷偷瞥过屋里站着的男人,覃云剑眸稍稍动了动,但并没有回头。顾自收拾着手中众多的盒子。

官嫦懿那双鲜少露出星星点点温柔的眸子,此刻小心翼翼地看着覃云的背影。自从上次在街道上争吵过,覃云就一句话都没有同她讲过,无论是家宴上,还是去宫中拜年,他似乎都是冷冰冰的。

她深吸一口气,抬腿迈入进去,眼神中满是关切,“云郎,这次怎么出去这么久?”

“没什么,”覃云随口应付了一句,“父亲在吴钊买了一块地,需得找些人照料,一时间营中拨不出那么多人,故而才耽误了时间,”他坐下身,抬眼瞥了道官嫦懿,“进来岳父大人身体可好?”

官嫦懿轻柔抬手,低垂着眉眼为他斟茶,轻拨他粗长的手指,将那小小一个茶杯塞进他掌中,声音温柔地很,“爹爹还是那个样子,咳嗽总是不好,找过好些大夫看过,一直也没有个起色,”她顿了顿,眼尾稍稍发红,“你这么忙,还记挂着我爹。”她心里一阵暖意。

覃云摩挲着面前的茶杯,剑眸看着手中那杯子,稍稍有些出神。约莫八九日以前,兵部尚书江帆在吴钊县抓了一个死士,身上搜出来不少的大额银票和盖有玉玺的手札,令人大为震惊的是,这些银两竟无一例外,都是朝廷拨出去赈济救灾的活命钱,数十张加在一起,足足五十万两官银。

江帆当即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因为那银票的数量很多,甚至横跨多年,并且都保留着圣上的手札。

按照规矩,这些赈灾银一般都有各地的银库出,而银库出款的条件非常严苛,会有专人核对银票上的官印和手札后,收入账房,按盖签章将银票和手札作废,而后拨款放银。

可是这些银票和手札上,没有一个签章。江帆核对了所有的银票,发现大多数都是在景和元年到景和四年之间,其中尤其以景和三年为最多,那一年大虞发生了三件大事,江南洪水、华北暴雪、北关打仗,尤其是兰家军北关一战,虽然最终溃败,但按照银票上的数额,那一年国库此项支出就有整整三十万两纹银。

按道理,十年了,这银子应该早就兑了出去,可为何会出现没有盖签章的银票和手札?

江帆百思不得其解,得知此事后,于阖宫家宴当晚,借着六部齐会赏灯的时机,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覃羽。

而覃云此番去,借着在吴钊买地的由头,就是去取回那银票和手札的,方才送到覃霄贤那里的青枣和大米里,就放着他取回来的东西。

他抬头看着官嫦懿的脸,神色有些复杂。覃羽怀疑这些证据和兰家军谋反一事有关,而开出这银票和护送手札的人,应当是户部分内之责。十年前官厉尚且只是个员外郎,深得萧镇器重,这其中到底有没有联系,有什么联系,现在是无人知晓的。

但是这件事无疑会成为覃羽捏死官厉的把柄。官厉为一己私利中饱私囊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多年来依靠萧镇的保护,覃羽从未找到什么证据。在重要的国之重器的支出上,比如兵马、粮草、军俸,一层一级,都握在官厉的手中。

这许多年来户部克扣极为严重,若非是覃羽家底厚,恐怕早已经养不起这二十万的覃家军。这根勒脖子的绳子,总算是找到了一丝丝砍断的办法。

可是,这结果却是覃云所不愿意的。官厉是他的岳父,是官嫦懿敬重的父亲,平心而论,他并不希望覃羽去针对官厉,若是能稍微提醒一二,让官嫦懿听懂他的话外之音,让官厉收敛一些,各家各户都维持原状,他认为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覃云顿了顿,看了眼桌上的礼盒,从中拿出一个很小的红色盒子,放在官嫦懿面前的桌子上,“此次去吴钊县,听闻那里有种玉石很是出名,给你买的,打开看看。”

官嫦懿喜出望外,眉眼中透着欢喜,将那盒子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块鸡血玉石,石头身上有波光粼粼的细纹,朱红色并不连续,她拿出后放在手中,那晶莹的冰凉让她心头一阵暖意。虽然这玉并不是很通透,甚至显得有些浑浊,但是官嫦懿依旧是高兴的,毕竟这是覃云第一次送她礼物。

“云郎有心了,”她笑着抬手要去帮忙收拾桌上的盒子,覃云却揽过来,眉眼冷肃,“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我给二妹送过去,都是一些甜的,你也不喜欢吃。”

言罢他便拿着那满桌子的锦盒走了出去,独留官嫦懿一人站在原地。她脸上的喜色逐渐淡去,那刺骨的嫉妒再一次席卷全身。

原来覃云买了一桌子的东西,只有这一件是给她的,而剩下的那些都是给覃雨望的。她眼尾甩红,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片刻之间,夜念斯那张脸浮过她的眼前。

她握着那锦盒,想起了夜念斯之前找她谈的那一笔生意,她狠狠地抓着袖子,眉目中是决绝的恨意,她甚至站起身去,一只脚都迈出了房门。

她回想起无数个日日夜夜,覃云对她的不冷不热,回想起无数个街头遇见、府上亲昵,覃云借着这哥哥的身份去爱覃雨望,把她当做一个可笑的牺牲品。

他从未爱过她,她却放不下他。覃雨望,就是那个害他们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的罪人。

她对她的杀心,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激烈,可是当她走在院子里,激惹的阳光照在她面上,那无比炙热的暖意,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呆呆地看着院门外面,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停住脚。她或许是怕事情暴露,让自己无命可活,或许是怕失去自己现在有的一切,或许是怕……怕那覃雨望是覃云在世上最爱之人,若是她死了,他对自己的那一点点温存和将就,会不会都一散而去?

最后的一个念头,竟然比让她死这件事,想来还让她折磨。一向傲慢的她,此刻垂着脑袋,在自己最喜欢的阳光明媚的晴天里,若有所失地走回了满布阴影的尘屋。

她和自己说,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为了官家,为了官厉,也不能做出这样鲁莽的决定。

且说覃云拿着锦盒到覃雨望院子里去,但却并没有见到她,里外地找了一通,直到收拾被褥的柳叶从外面进来,他才放下手中东西,颇有些关切,“二妹人呢?”

“二小姐在藏书阁陪姑爷读书呢。”柳叶压腰回道,她看了眼天色,“估计待会就回来了。大少爷浅等,奴婢去传一声。”

“不用了,”覃云喝住她,抬手招了两下,“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柳叶怀疑着走上前,稍稍地压低着身子,覃云剑眸看着她,神色很是严肃,“夜王自从进府后,有没有和什么外人接触过?”

柳叶稍稍一愣,眸间闪过一道疑惑,“少爷指的外人,是……?”

覃云之所以问,是因此番这死士出现的时间很是蹊跷,前脚江帆刚因为粮草兵马不得力之事愁闷,覃羽也苦于没有对策,抓不住官厉的把柄,后脚就有死士送上这些东西,他们到现在都不清楚那死士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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