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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被迫出京围猎(第2 / 2页)

“学生前些日子到北关作战,说来是学生的不是,很长时间都没来看望过先生。”萧宴将手中的锦盒献上,眼神亮地堪比星辰,“这是为先生备的一点薄礼,还望先生笑纳。”

姜莞之摇摇头,咳嗽了两声,往前一步一步地开始走,萧宴急忙扶着他,“老夫老了,不中用了,这等好东西也没太大心思享受。不知六王爷身体可好啊?”

萧宴回道,“父王一切都好,学生会代先生问好。多谢先生关心。”

姜莞之点点头,心想,【那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活着呢,怎么就是死不了呢,奇了怪了。】

萧宴为那几个皇子开脱道,“篆秋、闵梳和辰傅几位皇子,自小就是不爱读书的,在讲堂上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姜莞之浊眸一深,不紧不慢地说道,“三皇子、八皇子与十二皇子,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不谈得罪。老夫本就是皇臣,拿一份国俸,做一份事情。就算是偶尔有如今日这般,也轮不到世子为皇子求情。”

转过身去,姜莞之面色微微一白。萧宴看着他的背影,面色微微凝重了一些。

自小他明明在一群学生中表现最为刻苦,却不知为何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就是不喜欢他。

他看着掌中的锦盒,轻轻打开,里面放着一枚珍珠贝玉,是难得一见的上乘之宝物,姜莞之甚至都没有打开看一看。

他微微地收紧拳头,指关节处发白,转身正碰上从书院中出来的众位皇子。

一个个子很高,眉眼之间透着几分轻佻的紫袍皇子上前来,抬手就搭在他的肩上,“哟,世子殿下怎么还留了这么一件宝贝呢,不舍得送我们呀?好伤心哦。”

萧宴没好笑地看着他,将锦盒放在他身前,“辰傅,送你了。”

夜辰傅是皇上的十二皇子,生性活泼,是十三位皇子中鬼点子最多的人,也最擅长与人打交道,上到贵妃、下到宫女,就没有他不调侃、不聊骚的。和谁都是自来熟。

他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俊俏的,但是轻佻之意漫散眉眼之中,再有这一袭锦袍傍身,妥妥的纨绔子弟。

“真的呀?那我可不客气咯!”辰傅伸出手去拿,萧宴却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换到了另一只手上,辰傅皱起眉头,“萧宴,你又玩我是吧?”

几个人一番欢笑轻闹之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千秋上四院。

萧宴坐在长椅上,抬手抚起一杯烈酒,仰头吞下,辛辣的味道贯穿入肠,他眉间微微一紧。一旁站着的皇子见他杯中酒空了,急忙给他斟上。

那皇子穿着一件褐色的长袍,个子矮一些,身材也微微圆润,脸上有几颗麻子,说话时透着些憨气,给萧宴倒酒时有些紧张,有那么几滴撒在了他的长袍上,他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笑了几下,“世子,你这也太能喝了,宫里的酒都要被你喝干了,从前没发现你酒量这么好呢!”

萧宴将自己的酒杯与他的酒杯碰了下,“篆秋皇兄,你也陪我喝点吧。”

夜篆秋是宫中三皇子,算是年资较长的,自小的性子开脱,可以说是老实,也可以说是笨,在十三位皇子年年的综测中,次次都是倒数第一,给所有的弟弟垫底。

而他为人几乎是没有什么心眼儿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骑在亭子中红凳上的辰傅一条长腿搭在凳缘,督促一声,“三哥,世子敬你酒呢,愣什么呀,还不快吹了。”

篆秋很是犹豫,左看看右看看,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我母妃不让我喝酒,这可咋办,她不让我喝呀。”

辰傅白了他一眼,周围的皇子都哄笑起来,他起身去拿起那杯酒,硬掰开他的嘴咕噜灌进去,篆秋一个不妨意都喝了下去,连连咳嗽,周围皇子都起哄,“好哦,三哥可算不听话一回咯!”

他扶着脖子呛咳了几声,脸都憋红了,直起身来,嘿嘿地傻笑着,“好喝,确实好喝。”

辰傅不理会他,转身抬手搭上萧宴的肩,见他又要裹着一杯酒空腹下肚,抬掌就盖在那杯酒上,逆着萧宴的力气,将酒杯摁在桌上。

“世子,你莫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哥几个?这桃醉你又不是没喝过,喝这么急做什么?”他抬手将酒杯推远,一只手扶着下巴,“跟我们说说,没准儿我们能帮上你呢。”

“就是,就是,”周围几个皇子都围上来,萧宴眸中隐隐失落,两颊微微有了醉意,似乎是话到嘴边,但是又咽了回去。

辰傅左右转了转眼睛,抬手赶周围那几个人,“你们几个,今日的课业可都完成了?没不快点回去写去!”几个皇子听罢就垂头丧气地走了,不过萧宴为他们各个都准备了礼物,故而也不算太难过,都纷纷回宫或者出宫快活去了。

远处走来一个穿着橘色长袍的男人,手中端着一盘点心,放在萧宴跟前,“世子殿下,快尝尝,这可是御膳房刚做出来的玉女酥。”

辰傅噗嗤笑了一声,斜眼看着他,抬手就在他肩膀上猛猛捶了一下,“你小子,我寻思你干嘛去了,又把哪个宫女睡了?”

“哎呀,”被打的皇子满脸不悦,抬手在胳膊上拍了拍,“臭小子,你八哥我这身衣服可贵着呢,你少对我动手动脚的!”

辰傅忍俊不禁,拉了两下萧宴的衣袖,“世子,你看夜闵梳,有钱就是不一样啊,你说我怎么没投胎有个有钱的舅舅呢,唉。”

一旁立着的篆秋嘿嘿嘿笑起来。

四人的局中有三人都在打趣,唯有萧宴面色始终没有半点欢愉。闵梳向辰傅使了个眼色,辰傅一脸他也不知道的表情,于是几人就这么沉默地坐着。

不过宫里关于萧宴和何家十三娘的传言,他们却哪里能是不知道的呢。这桩事情已经传地流言四起,不过谁不知道是真是假。

辰傅反正不问,闵梳更是往椅子上一靠,主打的就是一个想吃瓜,却不得罪人。

还是一旁站着的三皇子篆秋率先破了局,微微弯腰撑着脖子就问,“萧宴,本皇子听说你和何家一个姑娘睡了?”萧宴一听,顿时面色铁青。

辰傅差点没一口酒喷出来,他和八皇子闵梳上前就逮住篆秋推到一旁,狠狠在他身上打了几下,“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萧世子怎么可能看上那种女人!”

男人一声声哀嚎响彻了整个院子,萧宴叹了口气,微微闭眼,“别打了。他说的是真的。”

辰傅和闵梳对视一眼,急忙走到萧宴左右,一脸八卦,闵梳说道,“世子,你不是吧?你真喜欢那一挂的,兄弟十个八个都给你找来,那何昌是个多难对付的人啊,牛皮一样的,你与何玉莲有这种事,他能轻饶你?”

辰傅深吸一口气,“八哥哪里的话,咱们世子殿下,还能怕他一个何昌不成!就是这事儿,里外都有些不太对劲。那十四弟倒是出宫去娶了咱嫂嫂,世子却被那牛皮缠地不能脱身,真让人气不过!”他拳头猛地一捶桌子。

萧宴大掌摆弄着那一壶酒,口中喃喃说道,“那还能怎么办。总之拼了这么些年,到头来,竟还比不过冷宫之废子。”

这话一出,辰傅左右转了转眼睛,闵梳也冲他点了下头,他转身坐在桌上,眸中涌起坏笑,“世子别着急,有我们几个在,那十四弟可过不了好日子。哥几个今日就去瞧瞧他,给他送一份大礼。”他特地将“大礼”二字咬地重了些。

萧宴剑眸微斜,脑海中回忆起当时雪山上,覃雨望抛下他走向夜念斯的情景,心中更是妒火中烧,他冲辰傅叮嘱道,“注意分寸,雨望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多番护着他。”

八皇子闵梳安慰道,“世子殿下,女人如衣服,穿久了就得换,你又何必执着于那覃二小姐……”

萧宴脸黑了黑,辰傅抬腿,在桌子下踢了闵梳一脚,示意他别乱说,而后起身凑近萧宴,“世子等我们好消息。我敢保证,一定能平你心头之愤。”

覃府,藏书阁。

夜念斯坐在阁楼上,手里捧着一本《孙子兵法》,研读地很是认真。最近几日又是降温,窗外时不时吹来一阵冷风。因这阁楼当初修建时,并未铺设地暖,故而手边火盆即将燃尽之时,屋中就逐渐寒冷起来。

他站起身去,抖落整齐月青色的袍子,开门下楼,到院子中取一些柴火,挑了一根长短正好能放进火盆之中的,正要拾起,一双金丝黑靴,踩在了那根柴火上。

夜念斯越是用力要拿起,那人就越是用力要踩,甚至将他的手也压在地上,夜念斯微微蹙眉,指节被压地咯吱作响,染红了那粗糙的柴火。

“十四弟,这经年不见,你这小模样还真是变化了不少。”夜念斯黑眸微微抬起,闵梳狠狠踩着他的手,左右碾了几下,笑地猖狂。

“几位有事么。”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闵梳笑了笑,“十四弟啊,你不会认不出我们了吧?”他松开脚,将柴火踢到一旁,“那我们几个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八皇兄,他是你十二皇兄,这一位呢,是你的三皇兄。还不快点磕头行礼?”

一旁石凳上百无聊赖坐着的辰傅,一脸地无语,“八哥,你就不能换个新颖点的开场方式么?”

夜念斯正要起身,闵梳一拳就甩在了他的脸上,他躲闪不急,向后退了几步,堪堪扶着墙站稳。手中的书卷掉落在地。

俊脸上近口角处一抹淤青,他微微垂眸,眉间紧皱一瞬,唇角一串血迹流淌下来。

辰傅上前一把手搂过他的腰,将他勒在自己身旁,“走呀十四弟,咱们哥几个出去聚聚嘛,你看你捞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不得和哥哥们好好地喝几杯,交流交流你的心得?或者说说,你每日在冷宫中都是怎么盘算,把自己妆点地如此合女人的欢心啊?”

辰傅还上手扯了几下他的衣领,“瞧瞧,这衣服紧巴巴地,把咱们十四弟的身段儿真是勾勒地淋漓尽致,是又想撩哪个女人呀?方才进来,哥几个可没看见二小姐呢。”

夜念斯并未随着他的脚步走动,而是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辰傅微微使力,将他左臂的伤口狠狠地摁下去,原本已经快要恢复的伤,刺痛又一次传来。

夜念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唇角划过一丝挑衅,“十二皇兄倒是穿地宽松,不知又是为了方便哪家姑娘。”

辰傅脸上的笑顿时一僵,在闵梳猖狂的笑声中板着脸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声音幽幽地,眸中闪过一道狠绝,“夜念斯,老子给你脸,你别不要。走!”

他狠狠推了夜念斯一把,三人硬是将他带出了府,关进了轿子,骑着快马一路出了城。

府上的侍卫和女婢都被那三位皇子所带的便衣亲兵给看着,一直到他们“请”走了夜念斯,才放了他们。一个侍卫颇有些担心地看着轿子离开的方向,“眼下侯爷入宫,大少爷和二小姐都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府上的女婢却都害怕惹上麻烦,于是腿脚麻利地去了各院做该做的活儿。

覃雨望一路逛着买了好些东西,还给夜念斯定做了一身衣裳,哼着小曲儿快到府门口时,侍卫拦住了她,“二小姐,大事不好,方才夜王殿下被宫中三位皇子带走了。”

覃雨望一怔,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三位皇子说要接殿下出京围猎,属下等无权干涉亲兵带人,故而只能等二小姐回来!”

“你可看到他们向哪个方向走了?”覃雨望急忙把手里的东西都塞给了身旁的丫鬟。

侍卫指着正阳街以东,“应该是从东城门出城了。”

覃雨望转过身,脑海中使劲地回忆着京郊围猎的山庄有哪些,前世她也曾去过那些山庄,多数都依山傍水,在这个寒冬腊月的时候,围猎十分危险。更何况夜念斯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她杏眼微微一动,“给我备马,我要去六王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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