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地龙再发狂怒,悔之晚矣!”
地龙天神在上!
寡人是被逼的,切莫迁怒我大燕啊!
郑安期却是灵光一闪,给了毛翕一个眼色后阔步走向李牧等人,怒声而喝:“秦长安君所筑祭坛乃是祭祀地龙之所在!”
“方才我等竭尽全力与秦长安君斗法、与地龙交涉。”
“尔等却毁坏了秦长安君所筑祭坛、断绝地龙供奉,令得地龙大怒,非但就地翻身,更是痛击我等!”
“郑某早就算到今日会有一大劫,却未曾想此劫非是秦长安君,而是汝等!”
郑安期的话刚说完,毛翕便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如纸!
执意命令骑咆破坏祭坛的燕王喜心中一凛,诚恳的说:“若是寡人记得不错,我军攻入西板峪之前,诸位仙人便已作法完毕。”
郑安期怒声反问:“汝为仙人乎?”
“未得郑某明告,安能揣度郑某心思!”
一句话,怼的燕王喜哑口无言。
细细回忆,郑安期等人确实从未说过他们已经作法完毕,更是一直没有走下道场。
是他们自己根据郑安期等人的神色动作判断出了一众仙人非但已作法完毕而且还大获全胜的事实!
合着骑咆等四万余将士的阵亡和地龙于代国翻身的灾难,都是因寡人令将士们掀了地龙的饭桌所致?!
郑安期长叹一声道:“地龙此番大怒,今岁地龙翻身之势必定格外剧烈。”
“此番大乱已非是郑某并诸位同道能定。”
“郑某会率诸位同道去拜请夫子下凡匡扶大道。”
“在这之前,万望二三子切莫再激怒地龙、激怒天地!”
话落,郑安期萧瑟的拱手一礼,转身扶起毛翕,与一众仙人、童子脚步蹒跚的向军营外走去。
这一次,没有人阻拦他们。
因为联军上下皆是自顾不暇!
田升惊慌的双眼看向李牧,低声发问:“左相,我军该当何如?!”
李牧沉吟十数息后,尽可能维持着平静的表情道:“传令全军,向临乐撤军!”
就连李牧自己都被秦军的呼声所慑,何况是寻常代军士卒?
唯一一支能阻挡秦军冲击、为友军争取喘息时间的兵马如今也丧失了战斗意志,诱敌深入、全歼敌军之策又从何谈起!
——
与此同时。
秦军大纛下,卦夫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很是满足的呼道:“终能痛快高呼矣!”
王贲畅快大笑道:“卦庶长倒是痛快了,然敌军却恐已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也!”
苏角激动的轰然拱手:“末将请为先锋!”
冯毋择、西锋等一众将领也齐齐拱手:“末将请为先锋!”
嬴成蟜嘴角微微上翘,朗声喝令:“令!”
“都尉苏角、都尉冯毋择、都尉葛平、都尉李泊……各率本部兵马沿西板峪两侧山坡而下,于西板峪峪口四十里范围之内自由追击敌军,三日之内务必回返!”
“传令都尉蒙恬,停止攻打平舒城,即刻回返易城。”
“传令都尉彭越,停止攻打中邑,就地潜藏,等待本将命令!”
王贲闻言眉头一挑:“如此一来,燕王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嬴成蟜轻声一笑道:“齐王的好日子,也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