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弱势之兵,秦长安君安敢如此!”
“诸位将军以为,秦长安君此举何意?!”
用一个词来评价嬴成蟜现在的举动,便是——
兵家大忌!
赵葱不相信连战连胜、攻灭三国的嬴成蟜会犯下初学者都不会犯的兵家大忌。
但赵葱却也是真的想不通嬴成蟜此举意欲何为,只能向身后众将投去求知的目光。
扈穹众将:???
你是主将,你问我们?
但既然赵葱问了,一众赵将便也便绞尽脑汁,纷纷开口。
扈穹试探着说:“会否是秦长安君久攻符山不下,试图利用中军动向来逼迫符山将士主动下山,与秦军决战?”
任游摇了摇头:“秦长安君能驱策地龙,倘若秦长安君果真奈何不得符山营盘,完全可以命令地龙翻身以破符山,本将以为秦长安君此举乃是因其意欲速战速决,故而将符山营盘交由麾下偏师进攻,其亲率本部兵马尽快与我军接战。”
司马尚沉声道:“本将倒是以为,秦长安君意欲决战!而无论秦长安君究竟意欲何为,阳邑都不能轻易让给秦长安君。”
“否则,我赵国腹地将任由秦长安君奔驰!”
赵葱一边听着众将谏言,一边根据自己学过的军略两相印证。
半晌过后,赵葱断声道:“本将以为,司马都尉所言甚是。”
“无论秦长安君意欲何为,我军都必不能让秦军夺取阳邑之地!”
“传本将令!元宝山守军加速行军,务必尽快与我军中军汇合。”
“中军放弃阳邑,面西结营,左翼……”
“阳邑周边伏兵尽数饱餐,一旦听得号令,即刻杀出!”
一条条命令过后,赵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二三子,且随本将。”
“同抗秦长安君!”
众将轰然应诺:“唯!”
阳邑城门大开,一名名赵军将士走出了单薄的城墙。
十二万赵军将士于阳邑西五里列成中规中矩的方阵,严阵以待。
两万赵军将士正在从元宝山向此地疾驰而来。
更有两万赵军镇守于东峧善方向、三万赵军埋伏于山谷四周。
而在阳邑之东,一杆耀眼的大纛出现在了所有赵军将士眼前。
在那大纛之下,九万余秦军将士踏步前行!
让赵葱无法理解的是,这九万余秦军竟然排出了数個呈倒八字形的雁形阵!
赵葱微怔,而后面色骤然转冷:“秦军主力处于井陉,秦长安君麾下兵力不过十万上下。”
“而我部兵力却近二十万!”
“秦长安君以弱势兵力主动进攻我军,甚至还排出了如此阵型?”
“秦长安君恐怕已然知悉我军换将也!”
“朝中,有奸臣啊!”
雁形阵中军完全敞开、直面敌军,左右两翼如雁翅一般倒插向前,攻强守弱善远射和包抄,基本都是强军对寡军的致胜阵型。
结果嬴成蟜却在嬴成蟜麾下兵力明显更少的情况下排出了如此阵型。
嬴成蟜这是根本没把赵军主帅当人看!
赵葱心里有数。
嬴成蟜绝对不会这么轻视李牧,而只会轻视他赵葱!
可赵葱能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赵葱沉声道:“雁形阵之薄弱,便在于雁形阵的中心位置!”
“传令都尉扈穹,率本部兵马前进,拉扯秦军阵型。”
“传令都尉任游,本将拨付精锐骑士三千与尔部,令都尉任游率此三千骑士并尔部本部骑士择机前冲,直扑秦军中军!”
“传令都尉司马尚,谨守我军中军营盘!”
“战车齐出,备战!”
扈穹所部当先出阵,向着秦军方向狂奔而去,发足冲锋!
“杀!!!”
听着扈穹所部的怒吼,嬴成蟜平静开口:“左右二翼。”
“弩矢轮射!”
列阵于前的秦军弩兵举起了手中秦弩,略略瞄准赵军方向,而后用力扣下扳机!
“嘣嘣嘣~~~”
弩弦炸响如雷鸣,催动万余弩矢飙射上天,而后对着扈穹所部当头砸落!
“不!!!”
“冲锋!敢退者死!”
“唯有冲过敌军弩阵,方才能活!”
数百名赵军士卒当场毙命,更有千余赵军中箭负伤,倒地悲呼。
然而扈穹所部却没有停下冲锋的脚步,依旧用他们自己或是袍泽的性命为盾,拉近秦赵两军的距离!
二百丈!
百丈!
五十丈!
秦军弩兵终于开始后退,但扈穹所部中阵却突然裂开了一个缺口。
任游亲率五千精锐骑士策马狂奔而出,嘶声怒吼:
“众将听令!”
“破阵!”
“杀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