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对我们的需求,是让我们好好活下去?
等等!
你让我们捋捋!
我们有点懵!
陈利不敢置信的看着庄贾:“仅只如此?”
“贾先生只是需要我们好好活下去?”
“并无其他需求?”
庄贾轻声一叹:“贾某亦知,这并不轻松。”
“楚王登基,亲权贵而远僮仆。”
“据贾某所知,楚王刚刚继位,所有权贵便齐齐上谏,惑楚王大兴兵,清缴楚国境内的所有义军。”
“并征召民夫修筑道路、开垦荒原,缩减义军能够生存的空间,以此来保障权贵们的利益。”
“让备受压迫的僮仆们即便再绝望也无法逃离权贵们的压迫。”
“未来迎接彭蠡泽的,必将是大军压境!”
庄贾诚恳的看着陈利:“想要活下去,何其难也!”
“然,贾某切实希望诸位能够抗住压力,坚持下去!”
陈利都不知道楚王悍已经薨了,他更不知道楚王负刍有意清缴境内的作乱僮仆。
一想到曾经的几次大扫荡,陈利的心便直直的往下沉。
陈利有信心守住彭蠡泽。
但,此战又要付出多少弟兄的生命!
陈利坚定的说:“意欲清缴我彭蠡泽的楚王少说也有十余位。”
“然,我彭蠡泽依旧立于楚地,庇护八方僮仆!”
“便是楚王大兴兵,我彭蠡泽上下也必定会守住属于我们的土地,大败来犯之地!”
所有水匪齐齐怒吼:“大败来犯之敌!”
陈利肃声道:“贾先生大可放心,这是我们所求,而非贾先生所需!”
“我们必将用生命捍卫彭蠡泽!”
庄贾欣然颔首:“如此,贾某就放心了。”
见庄贾确实没有任何其他要求,陈利若有所思的看着庄贾:“贾先生,非楚人吧?”
庄贾笑了:“陈寨主猜错了,贾某诞于楚地。”
“陈寨主莫不是以为贾某此举是为了挑动楚国内乱乎?”
陈利惭然拱手:“诚然如此。”
“否则陈某实在想不通,为何贾先生会如此关键时刻施恩于我等,却不求丝毫回报!”
陶广等人也不由得心生疑惑,不解的看着庄贾。
不求回报的帮助他们。
为什么?
出于同情?
别逗了。
楚国,甚至是各国权贵有几人会把奴隶当人看?
若不是担心奴隶叛乱,他们宁可把宝贵的肉食喂给猫猫狗狗吃,也不会赏给奴隶一粒粟米!
庄贾看着眼含探究的陈利,又看向满眼疑惑的陶广等人,认真的解释:
“非是贾某在不求回报的帮助诸位。”
“贾某不过是奉一位贵人之命行事而已。”
此话一出,陈利心中多了几分笃定。
庄贾已经一眼就能看出不凡了,能驱使庄贾不辞危险为其做事的人肯定是更尊贵的贵人。
如此贵人,怎么可能会不求回报的帮助他们!
他们必是要借彭蠡泽挑动楚国内乱!
庄贾露出一个温和而坚定的笑容,沉声开口:
“那位贵人对贾某说过一句话,令得贾某记忆犹新。”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短短八个字,如一道惊雷般劈开天空!
陈利双眼失神,震惊低呼: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句话,直接让陈利失去了语言能力。
陶广却是理所当然的说:“有啊。”
其他水匪也认真的说:“这个问题俺知道答案,王侯将相就是与生俱来、天生有种的。”
“人家是天生的权贵,俺们就是天生的贱民。”
“贵人莫不是心忧我等作乱?请贵人切莫心忧,俺们就是想吃饱穿暖,俺们可不敢妄想王侯将相!”
除了陈利之外,大多数水匪都把庄贾的话语当成了疑问句,小部分水匪把这句话当成了充满警告意味的质问句,没有人把这句话视作反问句。
所以所有水匪都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王侯将相,就是天生的!
庄贾踏前一步,语气激昂的驳斥:“不!”
“绝非如此!”
“尔等可知秦王先祖是如何成为诸侯的吗?”
所有水匪都下意识的摇头。
外国的很多消息在楚国都是被严格管制的,他们这些小小水匪如何得知?
庄贾认真的说:“秦人的远祖乃是商朝大将飞廉。”
“但真正让秦国得以成为诸侯的先祖,仅仅只是一位牧马人。”
“只因秦国先祖秦非子牧马的手艺出色,所以便得了一块封地,开启了秦国大业!”
“敢问诸位,秦非子身怀王侯将相之种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