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谭明终于忍不住发问:“冯都尉,究竟发生了何事。”
“为何樊将军死了?”
“为何你等跟在长安君之后?”
冯亭反问:“我等身为此军将领,跟在主将身后不是理所应当之事吗?”
“至于樊於期?”
“犯上作乱之辈,死得其所!”
冯亭加重语气:“还有,本将已是校尉,请谭都尉注意身份!”
谭明气急:“好伱个冯亭!”
“值此危难之刻,拉袍泽一把也不成吗?”
冯亭没有回话,用沉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谭明等留守军营的将领只能向其他去赴宴的将领打探消息。
然而不论平日里的关系有多好,谭明等将领都没能打听到一句准话!
有些时候,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一股绝望之情渐渐升腾于谭明等将领的心中。
突然间,一道呼声自帐外响起。
“拜见将军!”
听得家兵呼声,帐内的将领们立刻闭嘴,赶忙起身面向帐门,躬身拱手高呼:
“卑职等,拜见将军!”
嬴成蟜撩开帐帘,没有理会一众将领的招呼,而是径自走到主将位置方才笑而开口:
“诸位将军多礼。”
“兵变之后还能再于此地见到诸位,本将心甚慰之!”
谭明等将领赶忙再次拱手:“全赖将军神勇!”
嬴成蟜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声音也变得冰冷了起来:
“此番能平息兵变,确实只赖本将神勇。”
“本将却想问问,本将独对万军时,诸位何在!”
“什长伍长何在!”
“军法吏何在!”
“为何能让大军在不愁吃、不愁喝、不受冻甚至没离开大秦疆域的情况下发生兵变!”
嬴成蟜怒声呵斥:“本将不通兵事,难道诸位将军这么多年也都是吃干饭的,半点兵事也不懂?”
“本将这主将之位是相邦强令而来,诸位身上的都尉、校尉之职又是如何得来的?”
“买粟米送的不成!”
所有将领毫不犹豫的单膝跪地。
“嘭!”
膝盖与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旋即一众将领齐齐拱手:“末将有失察之罪!”
嬴成蟜轻声一笑:“失察?”
“推的倒是干净。”
“旁的将领或许果真是失察,但都尉谭明,你也是失察?”
谭明豁然抬头看向嬴成蟜,连声解释:“将军,末将确实是失察啊!”
“末将在发现兵变的第一时间就率军追击,见乱贼意欲刺杀将军,末将还令家兵射箭协助将军杀敌!”
“末将确有失察之罪,末将却也有护卫之功。”
“末将不求功过相抵,却也求将军明察!”
嬴成蟜踱步走到了谭明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谭明开口:
“协助本将杀敌?”
“消灭人证才是你真实的目的!”
“若非本将看了樊於期的记录,本将险些要被你所蒙骗!”
谭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不可能!绝……”
然而不等谭明话落,嬴成蟜已经拔出腰间长剑。
一剑,斩首!
大好头颅被动脉血冲的向上飞起。
直至此刻,谭明的眼中还写满了震惊和迷茫。
樊於期,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