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孩子比大人也许更能刺激夜灵犀的神经让她想起什么,但两人还是更顾虑宴斐的感受。
商量好后,孟静秀先走了,夜星野进屋把宴斐拉出来先给他打个预防针,说慕容泽来了,话刚说完就感觉一股寒意从宴斐那边散发过来,像是结了寒霜一样,忙劝他冷静冷静,而实际上他已经冷得不再冷了。“现在也只有他知道灵犀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见到人,灵犀说不定能想起什么,就算想不起来,要是真是他害的,到时候再把他揍一顿也不迟,以咱们两个的身手对付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夜星野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对宴斐的身手更有信心,然并不知晓慕容泽的真实底细,以为他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就算腿好了,但两三年的功夫也赶不上他和宴斐这样从小就习武的。宴斐知道慕容泽的底细,让夜星野到时候不用插手。夜星野理解他“要一个人逞英雄”的心情,答应不插手。
……
这边,慕容泽等在凉亭里,惊蛰也在,红杏牵着慕容夕在亭子外面玩。
孟静秀过来时,又打量了一眼那孩子的眉眼和五官,感觉和夜灵犀长得也不太像。慕容泽从亭子里走出来,唤了一声夕儿,红杏牵着慕容夕走过来,孟静秀道,“你一个人去。”又强调了一遍,“就你一个人。”
慕容泽便吩咐红杏和惊蛰留下,让两人好好照看慕容夕。他跟着孟静秀走了,红杏不满地嘀咕了几句,说夜灵犀是阴魂不散,惊蛰抱起慕容夕走了,远离红杏,气得红杏跺了跺脚,追过去又把慕容夕抢回来,牵着他去水池边看鱼。
孟静秀带着慕容泽到了海棠园后,让他先在院子里等会儿,她进去后,夜星野又出来了,抱着双臂堵在门口盯着他。
见到夜星野,慕容泽也不惊讶,也没跟他行礼请安,就跟没看见他一样。
过了会儿,孟静秀出来让他进去,慕容泽走过来时,夜星野拦在他面前道,“你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灵犀的事,我绝不会饶过你!”他没答话,孟静秀把夜星野把旁边拉了一下,慕容泽走了进去,看到坐在凳子上的人,他脚步一顿,神色也像是怔住了,只盯着那张鲜活的脸,不再是记忆中那张苍白冰冷的脸。
一道身影挡住他的视线,他抬起头,对上面具后的那双眼睛。
夜星野看两人已经干瞪上眼了,估计下一刻就会打起来。但下一刻两人也没打起来,慕容泽把视线移开了,走过去在夜灵犀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见她不认得自己,也不着急问什么,只是看着她,像是要把这三年的空缺都补回来。
她被他看得躲在了宴斐身后,看到她手腕上戴的玉镯,他的神色一刹那沉了一下,起身准备走过去时又被夜星野抢先走过去问道,“灵犀,你想起什么了吗?”她摇了摇头,夜星野转过身质问他道,“灵犀为什么会变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害的?”
慕容泽重新在凳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她之前生夕儿时胎位不顺,伤了元气,大夫说要静心调理一两年才能恢复,”夜星野听得眼皮乱跳,小心翼翼地查看宴斐的神色,但隔着面具也看不出来,去瞧那双眼睛时倒让他十分惊奇,若是那双眼睛冷得骇人他也就不觉得惊奇了,相反是冷静得让他摸不着头脑。
孟静秀也悄悄关注着宴斐的反应,见他眼神平静也觉得惊奇,转念一想,应是早就考虑过这件事也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