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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第515章 在哪儿(第2 / 2页)

但那并非柳树,只是长得像柳树,他也并不知道它真正的名字。

冰蓝色的树干,冰蓝色的枝叶,树干到枝叶都流动着冰蓝色的光芒,神秘绚丽,变幻莫测。她被人轻放到树下,冰蓝色的枝条朝她伸过来,缓缓绕过她的四肢和躯干将她轻轻举起,又被冰蓝色的枝叶一层层包裹,宛若在树冠上方结成了一个冰蓝色的茧,只等时机醒来。

……

抵达北境时,风雪肆虐。

一人一马走进城中,马鞍上挂着一枝梅,用水壶装水养着,原是在路上偶然间看见的,顺手摘了一枝,进城前用斗篷挡着,枝上盛开的一朵红梅没被风雪卷走瓣,还有四五个嫣红的苞,还能再开几日。

进城前,宴斐怕看到街上一片白,纸钱满天飞,他踌躇半晌才牵着马进城,冷不丁看到一片白,心跳猛然揪紧,等反应过来那是屋顶上的白雪,揪紧的心跳才松了几分,又看街上,寂寥冷清,不见几个人影,但没有纸钱,也没有摆出来的路祭,心里又松了几分。

沿街清一色的酒字旌旗,大多关了门,只两三家还在开门做生意,他走到其中一家酒铺,跟老板打听王府怎么走,老板打量他器宇不凡,热心给他指了方向,问他找王府里的哪位,说自己认识府里的管家,可以帮忙引荐一二,心下以为是有远房亲戚在王府里当差,这么冷的天过来想必是有什么急事求亲戚帮忙,压根就没想到王爷王妃身上去。

宴斐只说来探望一位故人,向老板道了声谢,牵着马往王府的方向去了。

离王府还有一条巷子,宴斐驻足半晌,又调转方向,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伙计热心地送了一壶刚烫好的烈酒来让他驱寒,打量他器宇轩昂,想来是能喝烈酒的,又见他随身还带着一枝梅,想来性情多少有些孤僻高傲,便也不在他面前多话。

冬日夜长,天黑得早,在北境更是如此,宴斐进客栈时天还是亮的,喝了两口热酒,窗外便是夜色了。

他静站在窗前,从这个方向望过去正好能看见王府,窗户半开,寒气裹挟着风雪的气息扑在他脸上,让那双寒眸愈发清醒冷冽。

那枝梅插在瓶里,放在桌上,从水壶里倒了些清水养着,枝倒还未见衰败,几朵嫣红的苞又绽开一点,在烛光的映衬下愈发鲜艳旖旎。

夜深,更夫敲过三更锣。

屋中灯火熄了,他翻过窗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

王府里的灯火都熄了,唯有一处还有亮光,灯火的光芒从屋中透出来,映着树影横斜,如水色一般。

慕容泽坐在树下,手上拿着酒坛子,看着那轮如弯刀般的冷月,举起酒坛喝了一口,身后略有动静,他微侧了一下视线,“还有胆子来,看来上次还没长记性。”

身后的人从树影中走出来,冷亮的月光逐渐映亮那张冷邃的脸,宴斐冷冷问道,“公主在哪儿?”慕容泽哼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本王,别忘了,公主现在是我的王妃,我们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他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后面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宴斐静默半晌,再问了一遍,“公主在哪儿?”慕容泽说起天气,说天越来越冷了,不知道城外的雪有多深了,话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这么冷的天,公主又不习惯,如何安心养胎。”

听到最后四个字,宴斐犹如雷击,整个人都麻木了,不知该作何反应,思绪像是漂浮在另一个时空中,机械般地回复了两个字,“恭喜。”脑子和嘴像是分家了,嘴里在胡诌些什么脑子里一点概念都没有,维持着镇定和体面,实际上只是个空壳。

“要我派人告诉公主一声吗,还是算了,公主不想和你再有瓜葛,若是我派人去说了,恐怕还要迁怒于我。”慕容泽勾唇一笑,“她要是生气了,可不是好哄的,哄着劝着才肯吃一点东西,现在又有身孕了,前两日害喜胃口本就不好,”说到这儿,他微侧了一下视线,人已经离开了,他勾了勾唇,下一刻咔嚓一声捏破酒坛子,冷酒顺着冰白的指尖往下滴落,他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干手,勾唇笑了一下,“她在哪儿,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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