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钟头左右,那名侍卫才回来,夜灵犀等得都快望穿秋水了,那名侍卫回来禀报道,“皇上让公主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去探望。”她已提前想好对策,道,“之前习目师父传我一首曲子,说此曲奥妙无穷,让我细细琢磨,我如今已得七八分真传,说不定可唤醒世子,你再去跟父皇说说。”
过了半个钟头左右,侍卫回来了,回复了夜岚辰的话,宫道上停了一辆马车,她在禾禾和铃铛的搀扶下坐上马车,一名便衣侍卫驾车,车轱辘缓缓转动,往宫门口去了。出宫后,马车往行宫方向去了。
因夜灵犀身上有伤,马车走得慢,约莫过了一个钟头,才到行宫门口,又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停在了一个院子门口,禾禾和铃铛搀扶着夜灵犀下马车。
院子内外守卫森严,门口守着两名侍卫,里面又守着八名玄翼军,清一色的冷亮铠甲,肃杀森然,个个都绷着脸,眼神冷得像刀子。
见夜灵犀进来,一双双锋利的眼睛都盯着她,像是有很大的敌意和怨气,禾禾和铃铛都吓得有点腿软了,还是强撑着搀扶夜灵犀往前走,见到惊蛰走了过来,铃铛心里一松,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
惊蛰向夜灵犀行礼,她说明来意,惊蛰领着三人往正前方的屋子走去,夜灵犀感觉身后那些视线像实质化了一样盯在自己背上,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
直到进屋后,惊蛰关上门,她才感觉后背一松。
进了里间,见韩太医也在这儿,她询问过慕容泽的情况后,又仔细端详了会儿他的面色,面白如纸,唇色泛乌,不容乐观。她小心揭开被子,看见他胸口处缠着厚厚的绷带,韩太医说他是难得一见的右心之人,天生心脏生在右边,这才捡回一条命,但何时能醒,韩太医不敢断言。
夜灵犀说自己有一法子或许可以一试,用这法子要全神贯注,不能有半点分心,韩太医会意,退出里间,在外面守着。
禾禾和铃铛也留在外面,铃铛偷瞄了惊蛰两眼,见他额头上有道伤疤,手上还缠着绷带,也不知伤得严不严重,当她再次偷瞄过来时,正好和惊蛰的目光对上,她立刻转过头,拿后脑勺对人。
夜灵犀把韩太医支出去后,用自己的法子测试了一下慕容泽是真的昏迷了还是装的,然后琢磨着若是将那首静心诀的曲子倒过来吹,效果会不会也反过来,原本是安眠之效,反过来后说不定就有唤醒之效,但若是弄巧成拙,想到外面那一双双刀子般的眼睛,她估计都走不出这院子。
权衡间,一只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她吓了一跳,忍住没出声,以为人醒了,去看时见对方的眼睛仍旧闭着,一丝亮光闪入眼角,她发现对方手腕上的鲛蓝印一闪一闪地亮起来了。
随着那光芒闪动,她感觉身上的力气也像是被那印记抽去了一样,她想掰开对方的手,见那双眼睛有苏醒的迹象,把心一横,任凭那印记把自己当补品,脑袋逐渐发晕,她心里念叨着怎么还不醒,眼前又开始冒金星,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见人醒了,守在床边的禾禾和铃铛喜不自禁,两人扶她起身,夜灵犀还感觉脑袋有些晕眩,肚子饿得厉害,问两人有没有吃的,禾禾将桌上的糕点端过来先给她垫肚子,铃铛去厨房让人做饭。
吃了一盘糕点后,她才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问慕容泽醒没醒,禾禾摇了摇头,又忧心道,“韩太医说公主是太过劳累才会晕过去,需得好好休养才行。”
夜灵犀嗯了一声,心知是那印记作怪,又问是不是还在行宫,禾禾点头说是,她说就在这儿多住两天,等人醒了再回去,禾禾担心传出去了会让人说闲话,她说既然自己在父皇面前夸下海口有法子让人醒过来,若是就这样回去肯定还要被禁足,禾禾也不好说什么了。
铃铛先端来碗汤面,夜灵犀连面带汤都吃光了,两人都有些诧异,想是饿极了。又吃了一盘糕点后,夜灵犀感觉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去看了看慕容泽,同她上午来见时相比,面色好了一些,嘴唇也不乌了,韩太医也觉得惊奇,猜想慕容泽的体质异于常人。
夜灵犀暗自腹诽,把自己这个大活人当补品能是常人吗。
韩太医说照这情况,两三日便可醒来。
她闻言欣然,当补品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