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像是对她的恩赐一般。
几个水匪不服气,用最后的力气吼道——
“江宿吟,你个伪君子,明明当初是你说,你不喜欢干净端庄的女子,让我们帮你夫人破身,你说我们低贱,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高贵的东西么!”
“你能弄死老子几个,是因为你是公爷,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混账东西,老子就算死了,也得去阎王爷那儿告状,让你个龟孙王八蛋断子绝孙!”
江宿吟听到这话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来人,来人,把这些贱民给我剁碎了喂狗!”
周围还有下人看着,男人浑身散发出暴戾的气质,“你们都给我闭紧嘴巴,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否则的话统统打死。”
“把夫人带回去让她吃东西,不要让她乱走。”
薛饮珍被红袖带回去。
红袖哭着说道:“夫人,您不能整日这样郁郁寡欢的,您从前多活泼的一个人呢,为了腹中的小公子,您也得保重自身啊。”
薛饮珍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若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她也得好好活下去。
红袖是从小跟在她身边的人,看着她长大,“您要是不好好活,奴婢也就不活了。”
薛饮珍突然握着她的手,“不,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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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时候,宣妃不思饮食,聂华亭常进宫陪她。
许兰宣缓缓说道:“你整天往我这里跑,都不顾着酒楼的事情。”
聂华亭无所谓:“我现在富的流油,连攒钱的心都没了。”
那日她细细算过,那男人留给她的钱财,她挥霍十辈子都吃不完。
许兰宣轻笑道,“瞅着你日子过得不错,脸都红润了几分。”
聂华亭无意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么。
许兰宣试探性问道,“你还年轻,不如在新科进士里面寻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你这还有大半辈子呢。”
聂华亭身子一顿,“以后再说吧。”
是啊,她才十八岁。
怎么感觉,已经过去了半生呢。
人啊,果真希冀和期待不能太多,否则以后就只剩下失望了。
聂华亭笑着摸了摸她的肚子,“果然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人也这么絮叨起来,我听说陛下这几个月都在你宫中歇着。”
“他对我很好。”
聂华亭欲言又止本想劝一句这样的恩宠太过,对她没有好处。可一想想,这是陛下的长子。
许兰宣说,“宫里这么多女人,各个都不好惹,我倒真是后怕,什么时候,保不住这个孩子.”
“我陪着你,”聂华亭真心说道,想起那时候失去孩子的伤悲。
没有一个母亲,会忍心看着别人失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