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公子名满天下,今日难得一见。”
“长平侯位高权重,桑某不敢。”桑榆淡淡笑道,“只是夫人通情达理,和蔼可亲,所以桑某才和夫人攀谈一句。”
他这话像是在避嫌,毕竟他若是成了新科进士,是要在朝堂上混的。
“桑公子真有眼光。”谢重霄勾唇笑道,“我家娘子,心地良善。”
聂华亭抬头看他。
桑榆目光一顿,“侯爷名声在外,又深受先帝和陛下信任,没想到,竟然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谢重霄颔首,“夜已深了,我和夫人先告辞。”
“二位慢走。”
聂华亭脸上带着雀跃的光,“这样的人,不仅可以成为朋友,更可以成为盟友。”
谢重霄挑眉看她:“你变了很多。”
“嗯?”
“从前你不过问这些事。”谢重霄道,“从前你聪慧但是没有野心,现在你擅长谋略却没有恶意。”
“这样啊。”聂华亭自己倒是没发现,“那侯爷,更喜欢什么时候的我?”
“都好。”他的话轻轻飘散在风里。
无论是不争不抢的聂华亭,还是野心尽显的聂华亭,他都喜欢。
二人坐在湖边,聂华亭问他:“听闻先帝要和郭贵妃殉葬,那先皇后该怎么办?”
“二人畏罪自尽,母子同葬。这已经是陛下给顾家留的颜面。”
“为何?”
“.郭贵妃死后,先帝将她所住宫殿封锁起来,不许人随意进入,陛下死前才查出,是皇后在宫中放了慢性毒药。”
聂华亭慢慢睁大眼睛。
原来皇后,早就做了反抗。
谢重霄握着她的手,“害怕了?”
聂华亭的心一寸寸凉下去,可权力至上,皇权需要谁,另一个会被牺牲掉。
若是这样,会不会有一天,被舍弃的是谢重霄呢。
女子突然牢牢地抱住他:“我不想你出事,我想让你好好的。”
可是他这样的出身,注定不能独善其身。
谢重霄蹲下身来看着她,眼神温柔:“怎么又说傻话了,不用担心。”
他们这些皇室子弟,除了这副身体,什么都是假的。
若是想要活,那就要往最高处走。
“正好,我也孑然一身。”
她很庆幸,自己没有父母。
谢重霄眼光一顿,“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