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份低微,能在他身边做个婢妾已经很不错。
可总是希望,能帮上他一点点忙。
谢琼看她垂眸的样子,紧抿嘴唇,许多话隐在心胸,怎么都开不了口。
“我看你自从来了洛阳,越发收不住心。”男人脸色苍白,手上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道:“我只是个闲散王爷,若你有别的住处,大可一走了之!”
“不!”许兰宣坚定道,“我已经是王爷的人,我不会去别的地方!”
她是跟着他来到洛阳的,怎么能让她独自一人呢。
谢琼眼眸一动,开口道:“那就好。”
他不希望,有人给他拖后腿。
聂华亭中午小憩过后,听见阿棠呜咽的哭声,披上大氅看着她:“有人欺负你?”阿棠低着头,聂华亭灵光一闪,紧张道:“你遇到那个人了?”
她怎么会不记得,前世有个有钱有势的富商看上了阿棠,从她身边抢走。
阿棠哭着说:“是那个黄五仁,他又找到奴婢,让奴婢去琴阁服侍他喝酒,说是不来就要过来扒奴婢的衣裳!”
是黄五仁。
那人竟然是黄五仁!
聂华亭怎么会忘了,黄五仁背后靠着的,不就是有权有势有根基的燕王么。
“走,我们去找他算账!”聂华亭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
上一世她就眼睁睁看着阿棠被人抢走,报官无门,阿棠走了以后,不到几个月就香消玉殒,她变卖身上所有的东西才为她下葬。
在她身边如海棠一般澄澈的姑娘,死的时候身上一块好地方都没有。
这样的畜生,哪怕杀了他都不为过。
黄五仁还真在琴阁里守着,此刻喝得醉醺醺的,几个女子围着。
他最爱细腰长发的雪肤的女子,尤其穿得不能太多,常常在这燕王府召集十几个佳人一起作乐,歌台暖响,春光融融。
燕王世子几年前早亡,燕王夫人伤心也跟着去了,除了世子留下的一个孩子,和裘莞这个义女,燕王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舅子,几乎任何事都宠着他纵着他,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黄五仁抱着一个美人,醉醺醺地说道:“这琴弹得,呵呵,远远没有裘莞那个小贱人来的有意思。”
那女人表面看起来正经,实际上贱人一个!
有了长平侯夫人那个靠山,竟然敢给他甩脸子,还真把自己当成千金小姐了。
哦,对了,人家还真是千金小姐,世家大族,郭氏的唯一女儿。
他正放诞无礼之时,聂华亭带着阿棠走进来,二话不说在他脸上泼了酒。
“你干什么?!”黄五仁嚣张跋扈惯了,聂华亭扔掉手上的酒杯,冷哼一声,“实在是有狗东西脏了我的眼,所以我得给它洗洗!”
黄五仁生气赶走身边的美人,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桌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敢在我面前放肆!”
聂华亭冷冷地看着这难缠的小人,双手紧握。
这样的人才最难缠,没有道德,不讲王法。
正当这时,裘莞和江宿吟夫妇路过走进来,江宿吟嘴角噙着笑,“没想到,聂华亭还真是给谢重霄找事啊,赶紧的,派人去告诉他,否则我那大哥还不得心疼死!”
裘莞扫他一眼,急忙上前道:“这黄五仁是个无赖,夫人现在有身孕,可千万别伤了她。”
江宿吟皱眉:“你现在当好人当上瘾了!”
裘莞已经上前,连忙站在她身边:“华亭,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