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华亭脸庞扭曲,冲着她摇摇头。
谢重霄扶着她,“怎么样,快去宫里叫太医!”
“我不要紧。”她就是吃得腻了些而已,“你忙了一天了,还没怎么吃东西,我去躺一躺就好,侯爷别着急,好好吃些东西才是。”
“现在,你跟我说这些?!”
谢重霄反问她,聂华亭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茫然。
男人一把将她横抱起,送回她的卧房。
虽已经入秋,可夜里无风,总是闷热。
下人从宫里请来了太医,慌忙为聂华亭把脉。
“夫人无病,好好调养就好。”
“还请太医开个方子来或扎一针,这几日我有事在身,不能耽搁。”
中秋家宴,她若是拖着病体赴宴,丢的是谢重霄的脸面。
“这——”
“太医去吧。”
聂华亭闭紧双眼,最近事情太多,她都没能清闲几日。
听说皇后娘娘为顾家求情,遭陛下斥责,自闭宫中。
这一次的中秋宴会,怕是有的闹呢。
下人熬了药,聂华亭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药味久久挥散不去,苦的厉害。
聂华亭忍不住往门口看去,没有看见想见的身影。
“夫人是想要见侯爷么,不如我去叫他?”
“已经不早了。”聂华亭喝止住,“没必要。”
谢重霄这几日同样抽不开身,他们都有各自的为难。
阿棠还想说什么,床榻上的女子已经紧闭双目。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刚好碰到在门口伫立的男人,惊讶:“侯爷,侯爷来了怎么不进去。”
比月更孤傲清冷的人,紧抿薄唇,“她怎么样?”
“太医说,夫人无甚大碍,吃一副药就没事,”阿棠斟酌道,“侯爷还没睡,夫人一直念着您,不如侯爷进去陪陪夫人?”
这两天阿棠也急在心里,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何二人起了龃龉。
可明明彼此都放不下。
谢重霄:“……不必了。”
她昨日便没有睡好。
男人转身离开。
背影透着落寞与孤寂。
——
中秋家宴那一天下午,谢重霄请了宫里的姑姑来为聂华亭梳妆。
“哎哟,夫人面相极好,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人!”
聂华亭笑而不语。
毕竟现在,谢重霄是大半个洛阳都要巴结的人,连带着她也跟着沾光。
姑姑替她梳好了头,发髻并不繁琐,极衬她,脸上扫了铅粉,点上颜色稍艳丽的口脂。
那张脸当真是漂亮,姑姑惊讶道,“夫人当真好看,满洛阳城都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夫人!”
聂华亭穿了一袭月白色如意裙,身子窈窕,恍如仙子。
连阿棠都夸道:“夫人真好看。”
聂华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睛。
她倒是不觉得,总觉得双眼过大,下巴过细。
她唯一真心好看的人,只有一个。
聂华亭走到门口,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
一身银灰色长袍的男人在门口等着她。
见到她的第一眼,谢重霄眼底闪过惊艳。
聂华亭问:“侯爷是想骑马,还是同我做马车?”
“……骑马”
“好。”
阿棠跟着聂华亭上了马车,只听到她喃喃一句:“今日我这么好看,都能忍住不来看我!”
阿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