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
周沉鱼心下一沉,看向杨犀,试探地问:“杨犀,张伯的儿子也是被钱如山害死的?”
杨犀沉声半晌,望向她,“嗯。”
张伯的儿子竟然是钱如山害死的。
这个畜生到底害了多少人?
周沉鱼平静了半个月的日子,又一次被激起波纹。
那一次在市集,钱如山刁难她,张伯拿着砖块躲在暗处,原来是真的怕钱如山会伤害她。
可她只是送了几个饼而已。
周沉鱼眼圈红了红,跟着杨犀走到济仁堂外,想知道更多的真相。
杨犀站在景色凋敝的湖畔,倒垂的枯杨柳泡在彻骨寒冷的水波里,随波纹荡来荡去。
他静默许久,蹙了蹙眉宇,似是做了个为难的决定,抚摸着手中这把横刀,看向她,喃道:“沉鱼,可记得在石头山那儿,你问我这把横刀是谁送的吗?”
怎么会不记得?
那会儿,她还觉得他固执,为了一把废铁,连自己身上的伤也不管不顾。
原来……
周沉鱼眼神掠过横刀,“张伯的儿子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师傅。”
杨犀颔了颔首,“我师傅张英原是上一任府衙班头,他为人正直,刚毅坦率,为了揭发钱如山一流的恶行,不惜深入钱府等地收集证据。可钱氏一族太过奸诈狡猾,早就发现了他的目的,将其……灭了口。”
周沉鱼望着他的神色,“那张伯为什么还要到钱氏山庄找你师傅的尸首呢?他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杨犀抓紧横刀,“钱氏一族的人杀了我师傅后,斩下他的头颅,挖去眼睛,削鼻骨,扔在了府衙门前。而身体的其他部位,我们至今仍未找到。”
“天哪……”周沉鱼惊得睁大了眼睛,一股胆寒的颤栗从头皮蔓延到脚底。
“他出事的那一日,我本就有所察觉的,可却没有放在心上。我每每回想,我若能早一步发现了他的异样,是不是就能阻止这场惨剧了?”杨犀重重喘息一声,闭上眼,沉默了许久才抚平心绪。
周沉鱼看着他自责的神色,走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杨犀,钱如山他们都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杀人不眨眼,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你师傅或许就是不想你也出事,才有意隐瞒这一切的。你别难过了。”
张英的死已经过去了许久,且钱如山也已经落网,今日重提旧事,只是徒增一些伤感和悔恨罢了。
“我没事。”杨犀抿了抿唇,察觉周沉鱼冷冰冰的手掌,脸色骤变,立马反手捂紧,“你的手怎么冻成这样?”
杨犀的手掌又大又暖和,被他捂着,周沉鱼眼里溢出笑意,“这几天跟着朋友做生意,碰的冷水多了才这样。”
杨犀松开手,又仔细看了看,不放心道:“这五指都肿了,怕是要生疮。走,我们找沈云志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