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天赋。”周沉鱼得意地扬了扬眉,跟宝玉抖了几句嘴皮子,又额外煎了三个金黄的荷包蛋加进米线,“好了,可以开饭了。”
孩子们鲜少做饭,李秀菊原本还有些担心,看到宝玉端上桌的几碗米线,“嗯,瞧着味道甚好。”
“那是,不看看是谁做的。”周沉鱼把筷子递过去,期待大家的反应。
李秀菊浅尝了一口米线,再就一口酸辣开胃的汤底,惊艳地展眉:“沉鱼,这米线条条分明,嚼着口感劲道有韧性,是如何做的?娘从前煮的汤面,无论煮的时间长还是短,面总是结成一团。”
周沉鱼停下筷子,“先把水煮开下米线,等熟了捞出,再过一遍冷水,这样米线吃起来口感更劲道。”
“原是这样,怪不得。”李秀菊默默记在心里。
宝玉却想不出那么多做菜的心得,他只知道东西摆在跟前,吃进嘴里才不亏,几筷子夹下去,碗里的米线快没了,只好把煎蛋按进酸辣的汤底,吸足了汤汁,再大口吞下,“姐,这面做的什么都好,就是分量少了些。”
周沉鱼看着自己也快见底的碗,“我也觉得,下次煮多点。”
宝玉调皮地蹙眉,“姐,我过两日便进山打猎,等下次还得隔十几日呢,不如明后两日都煮一次吧。”
周沉鱼和李秀菊对视了一眼,李秀菊无奈笑笑,周沉鱼可怜他,“看在你是咱们俩顶梁柱,出门挣钱的份上。这两天我就对你好点,听你的。”
李秀菊的腿需得恢复两个月才可干重活,宝玉一进石头上打猎,家里大大小小的琐事便全落在周沉鱼身上。
早起先把米放进锅,架在灶炉上煮粥,再去喂饱养的鸡鸭鹅,忙完回来炒两道小菜,陪同李秀菊用过早饭,再抱着两人的衣服到溪边浣洗,洗完拿回院子晾干,上午的时间基本这么打发过去了。
另外,家里可烧的柴火也快没了,周沉鱼空闲的下午正好上山砍柴,顺便捡几袋带松香的松针木屑点火。
深秋的温度与初冬无异,好在天高云淡,气候干爽,这个时候捡回的柴也比较干燥,不但容易点燃,而且方便保存。
可上山捡柴火比不得摘笋采菌,都是费力气的体力活,周沉鱼又是独自一人进山,李秀菊始终放心不下。
周沉鱼坐在井边正磨刀磨锯子,李秀菊拄着拐杖不安站一旁,千叮咛万嘱咐,嘴上念叨个不停。
周沉鱼听的有些烦了,听见远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伯娘,沉鱼姐,你们都在家啊。”
李秀菊笑眼望向来人,“晚秋来了啊,快进来坐。”
周沉鱼看着走远院子的周晚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丫头的言行举止有些怪异,好像比她认识的初印象更加胆怯了。
怎么回事?
身形单薄的周晚秋缓缓靠近她们,小心翼翼从捂紧袖口拿出一瓶药樽,“伯娘,我阿娘听闻你的腿受伤了,让我送一瓶家里的跌打药酒过来。”
如若是陈翠萍亲自送来,李秀菊是断不会收下的,周晚秋一向性子胆小敏感,明着面拒绝恐伤了孩子的心。
她笑着接过药樽,“你和你阿娘都有心了,替伯娘谢谢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