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酒楼因为账房苏长槐名声大噪,加之县令亲自来过,一跃成为整个巴县都有名的酒楼。
好多人从其他镇子赶来,甚至还有好几拨从县城来的。
都是坐马车的有钱人。
掌柜的赚得盆满钵满,更把苏长槐神仙似的供起来。
苏长槐提出要在酒楼卖酸辣无骨凤爪,她很痛快地答应了。
她不看好这听都没听过的菜,没想到卖得很好。
以为是这菜打着苏夫人的旗号所以卖得好,伙计上菜时要了一只来吃,惊为天人。
她是一个商人,敏锐地察觉人们对苏长槐的好奇与狂热正随时间消散,她的生意也没有之前好。这酸辣无骨风爪口感脆滑,有嚼劲,酸酸辣辣又开胃,让她吃了一只还想吃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想一直一直一直吃下去。
这酸酸辣辣、没有骨头的鸡爪也许会是下一个商机。
她让厨子买鸡爪来尝试复刻酸辣无骨凤爪。
“苏夫人不晓得,好些县城来的老爷夫人吃不上呢。”
他们家的家当都在这里啦。
掌柜托腮看着这一家人,小的这个大概是长得最像苏长槐的一个孩子了,粉雕玉琢的,漂亮得像白瓷雕出来的娃娃。
卖贵些才好,配得上阿玉的辛苦。
羡慕两个字她已经说腻了。
岁岁坐在大牛身边梳理它的长毛,并用它的长毛编织小辫子。
岁岁嘿嘿笑着,滚进阿爹怀里。
沈碧玉越数越激动,唇角越咧越大,父女俩脸上随之荡漾起笑容来。
沈碧玉炒好了香料,拿了把扶手椅,坐着看蒙面老太们剔骨。
邻居老太太们整天在家吃饱了没事干,巴不得出来挣钱,虽然剔一只鸡爪的钱微不可计,但剔半天或一天鸡爪的工钱也有十几文。
岁岁和她堆的兔子一起倒下,正好摔在阿娘一堆一堆排开的钱上,乱了,还有几个铜钱掉下床去。
“阿爹!”岁岁甜甜地唤了一声。
说罢,一手抱岁岁,一手牵着阿玉下工,回家。
阿娘上身比了比,很合身。
掌柜的见势故意问道:“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苏夫人一个人也做不了那么多呀,那么多人想吃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下工回家的苏长槐高兴地亲了一口岁岁的额头,拿着一只布包进去了,神神秘秘的。
只要她编的麻辫足够小,就不会轻易散开。而且牛毛和人的头发不一样,比人的头发更具可塑性、可玩性。
沈碧玉高兴又骄傲。
掌柜:.
唉,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父女俩看沈碧玉数钱,但眼神不落在钱上,都落在沈碧玉脸上。
“酸辣鸡爪照做,这是本钱。”
苏长槐接过岁岁抱,父女俩静静看沈碧玉数钱。
“要过年了,这是给孩子们买新衣裳、新鞋的钱。”
厨子当了几十年的厨子,无骨容易,但味道难以把控,总是差了一截,远远比不上苏夫人做的。
摸摸越来越大的肚子,希望以后他们一家三口也能这么快乐,如果大郎的老娘不作妖的话。
第二日傍晚,大牛和它媳妇都懒洋洋地躺在前院,饶有兴趣地看夕阳。
自从她们来苏宅小院上工赚钱,腰都没从前弯了,儿媳妇也更服她们。
竹编躺椅硬,垫了只小枕头才不硌脑袋,还软乎乎地,舒服得小脚脚一翘一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