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苏长槐找牛婶借了板车,套上家里的大牛,拖上晒干的麦子去清水镇磨坊脱壳、碾粉。
“唉,也只有这样了。”
沈碧玉抱过岁岁来给她换睡觉的小衣小裤,苏长槐静静盯着她许久许久,盯得她不自在。
“不过咱们没钱,连闹鬼的小院子也买不起、租不起。”
苏岁岁察觉到了,沈碧玉更察觉到了。
“既有心又有力的,恐怕.”
他与林初旭聊过,不过一个清澈稚嫩的天真少年,做不出毁人命根子的事儿。
“钱钱!”苏岁岁一手抓着一把两银票,口水直流。
缓缓展开,抚平褶皱,竟然是.
“银票!”沈碧玉惊得捂嘴,还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下不仅能买下闹鬼的小院,还能买不闹贵、更巴适、更漂亮的大院大宅,只是全款买下后全家就要喝西北风了。
四个孩子一人举着一串葫芦,萧千袭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很诚实。
苏岁岁不爱吃甜食,咬了半口葫芦甜了嘴巴就一颗颗喂阿爹阿娘。
她家要搬家啦?
“岁岁呀,莫把钱钱打湿啦。”沈碧玉擦干岁岁的口水,将她抱了起来。
沈碧玉、苏长槐感动得一塌糊涂,抱着亲了好几口。
当晚夫妻睡前夜话,沈碧玉忧心忡忡:“大杂院便宜,但人多又杂,只有一口井,人都抢着用哩,我还瞧见有孩子往井里扔石子儿、尿尿哩!”
苏长槐望着跳跃的烛火,心随之摇摆。
被阿爹阿娘亲了脸颊的苏岁岁很开心,心里比吃了葫芦还甜。
她还是不能很好地控制口水,不过口水的流量比起从前小了很多,算是一种进步吧。
“阿玉,你真好。”
她家的钱都被二叔偷了,还有钱搬来么?
家里的水稻还没收哩,地里还有些菜没吃完,以她家的经济能力,能租多大的房子呢?家里的大牛和它媳妇、鸭子们、兔子们,还有苏小四怎么办?二姐的八月瓜藤能一起来么?
搬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苏长槐笑道:“阿玉的针线笸箩在哪里?”
苏长槐笑笑,摇头:“不会是他,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无妨,乡野之人温饱已经竭尽全力,就算有害人之心,也无害人之力。”苏长槐握住沈碧玉的手,给予安慰。
他猜测是小虎村的那位。
“相公这是怎么回事呀?”
岁岁灵活翻身,掰腿玩。她发现自己的腿很柔软,能掰得很高,能轻松吃到脚。
她注意到阿爹阿娘只带着他们走过商业区,并未停留,在住宅区逛时脚步缓了下来,甚至和居民闲聊。
“哎呀岁岁,不能吃脚脚哦!”沈碧玉哭笑不得,苏长槐望着身边的母女俩,内心温暖又幸福。
“睡觉觉啦!”沈碧玉拍拍岁岁小屁股,唱起她家乡的歌谣,哄岁岁睡觉。
“早知二弟是赌徒,若非没钱断舍不得下赌桌,回来不就是拿钱的么?我便藏了两张银票在你针线笸箩底下。他找钱,翻箱倒柜,应该不理会你放针线的笸箩。”
“果然他没有。”
苏岁岁指着阿爹,笑吟吟的:“故意的,故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