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势就要打电话。
苏步月连忙夺过他的手机,“顾行洲,你别总替我做决定好不好?”
她神情肃然。
“我知道你以前是国师,现在是总裁,高高在上惯了。觉得所有人都要听你的,但我我不是。”
“你不能把你想要的强加在我身上,你问过我愿意吗?明天的通告早就已经定好了的,剧组工作人员景都已经布好了,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要是我请假了,那他们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损失的不止是钱,还有所有人的心力。”
她喘了口气,放缓了语气。
“顾行洲,我不能请假。而且一次性拍完了,这样我才能少受点罪。”
半晌的沉默后。
顾行洲出声,“是我想错了,阿月。”
他声音很沉,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懊恼。
“那你先洗澡,洗完我给你上药。”
苏步月听着,心头揪起。“那个……我刚刚语气也不好,说得重了点,对不起。”
顾行洲抿唇,眉眼柔和。
“不,阿月你没说错,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一遇到关于她的问题,他就总是失去理智、丧失判断,变得和平时的自己不一样了。
她刚才的话点醒了他。
他的阿月从来都是大楚国最耀眼的女子,看过京城的惹眼繁华,也看到边关的大漠孤烟。
她有自己的坚持和理想,没有人能改变她。
也正是这样的她,才让他心甘情愿地臣服在她罗裙之下。
“你去洗澡吧,我在外面等你。”
顾行洲给她拿了换洗的衣服,推着她去浴室。
苏步月有些不放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你真没事?”
“没事,别多想,去洗吧。”
确定他确实没有不开心的样子,她才放心地进了浴室。
脱下衣服,看着镜子里实在是有些可怖的身体。
苏步月轻吸了一口冷气。
除了刚才顾行洲看见的手上和脚上的点点青紫,被威压绳勒住的腰间和大腿根部,紫得都有些发黑了。
还有几处地方破了点皮,看着红红的。
热水浇上去。
苏步月咬紧了牙根,待稍微适应了一点才放松了点。
半小时后,浴室门打开。
热腾腾的水汽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苏步月里面穿着吊带睡裙,外面穿着浴袍走出来。
顾行洲已经在床边站着,手里拿着药油了。
“躺下吧。”
苏步月抓着腰间的系带,“要不我自己来吧?”
她伸手就要去拿他手上的药油。
顾行洲手往后一撤,避开她的动作。“不行,后面有些地方你擦不到,而且得揉开了效果才更好,你自己来不方便操作。”
“躺下吧,我来。放心,我只擦药,不做其他的。”
苏不也耳根一热。
“说什么呢……”
她又没有那个意思。
主要是她怕他看见腰间和大腿根的伤,会更加难受。
苏步月脱掉浴袍,在床上躺下,呈一个‘大’字状。
“来吧。”
闭着眼睛,颇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模样。
顾行洲失笑,将药油倒在手心,然后将手搓热,覆盖在她的小腿上,轻柔缓慢地揉着。
苏步月微微蹙眉。
一点点的痛感很快和药油所带来的热意合在一起。
痛苦中带着点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