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珏这番话一说出口,别说是褚云臣本人了,就是林念娇和玉明璃都觉得震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那不是相当于将褚云臣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林念娇偷偷看了一眼褚云臣的脸色,果然已经黑如锅底了。
至于姝珏?她才懒得管他是个什么反应,从储物袋里掏了纸和笔背着人群在纸上写了什么,然后塞进半死不活的于青怀里,一巴掌拍碎他的腰牌,连人带纸送出去。
“诶?又有弟子被送出来了!这个是清鸿宗的弟子!”
清鸿宗的两名长老马上围过来查看弟子的伤势。
眼尖的越长老看到他胸口衣襟处露出来一截纸,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这么放的。他抽出来粗略看了一眼,手抖了一下,强行将心底的不安压下,不动声色将纸收好。
纸在清鸿宗弟子身上,其他长老虽好奇上面写了什么,但越长老没有主动说他们也就不多问了。
越长老给宗门里的执法长老传了讯,让他带几个弟子来接人,随后便像没事一样回去查看先出来的几个弟子都伤势了。
确认姝珏没事之后裴行墨没呆多久就离开了,哪里想得到自家小徒弟倒霉的又跳进了另一个坑里。
此时剑冢里倒是安静了,不仅仅是因为姝珏收拾了于青,还因为她对同师门的大师兄放出来的那番狠话。
褚云臣被玉明璃拉走后到底也没再说什么,不过也没道歉就是了。
林念娇和李茵茵在姝珏的劝说下坐下来休息,而倒霉蛋沈一霄和姝珏在剑冢四周查看的一遍。
据说以前的弟子进剑冢从没遇到过这种问题,剑冢开放的时辰只有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便会将里面的弟子全都传出剑冢。
如今早已过去不止三个时辰了,他们现在所在的剑冢同他们印象中的剑冢必定不是同一个。
因为剑身上煞气太重引月没办法分清剑是不是魔剑,但姝珏猜测这剑冢里的剑估计大部都是魔剑。
两人沿着剑冢边缘的墙壁敲敲打打,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日落西山,日月交替。
皎洁的月光直直照在剑冢里的剑上,寒芒乍现。沈一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完了,难不成只能用腰牌传出去了?”
姝珏摩挲着下巴,视线不紧不慢从剑冢中的众人身上扫过。
经历了这么一天,大伙儿都感到疲乏。熟人三三两两抱团坐在一块儿,不少人头顶上都写着“萎靡不振”几个大字。
不过也有例外,白日里让姝珏格外注意的那几人果然坐到了一起,姝珏没有用眼去看他们,而是用神识细细感知,果然那几人的视线时不时朝姝珏所在的方向投来。
不知是哪里传来的一阵冷风呼啦啦地刮,林念娇拢了拢衣裳:“小师妹,好像有点冷啊,你冷不冷?”
经历了楼阁的事情,李茵茵都要对这种突然的降温有条件反射了。
她看向姝珏,刚好对方也在看她,唇无声地动了动,李茵茵看懂了,她说的是:暂时别动,随机应变。
“嗡——”假寐中的玉明璃睁开眼,扯了扯褚云臣的衣角:“好像有什么声音……”
话音刚落,离她最近的一把剑拔地而起,冷光划过,擦着她的耳畔过去了,一缕运气不太好的青丝被斩落在地。
“没事吧?”褚云臣拽着玉明璃的手腕,紧紧地盯着前方。
万剑齐发也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