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松闻言,再无言以对。
另一处,许茂元爷俩也在念叨这事儿,许怀孝稀罕的摩挲着柔软的蚕丝绵,乐呵呵的道,“回头让娘给您絮到棉衣里,一准暖和,今冬出门也不怕冷了,怀义身上穿的就是絮了这个,听他说薄薄的一层,下雪都扛得住……”
许茂元心不在焉的应着,整个人有几分颓丧。
许怀孝不解,“爹,您咋了?怀义送您这么多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啥都考虑到了,您还不高兴啊?”
许茂元摇头。
“不是为这个?那是为啥?不想替怀义操心盖房子的事儿了?那也不麻烦吧,您又不用出力,每天去盯两眼就行,忙活完了,怀义不还给您工钱了吗,您又不白干……”
“你闭嘴吧。”说来说去,就说不到正点子上。
许怀孝被骂,也不恼,反正习惯了,嘿嘿笑着问,“您老心里不痛快,就直说呗,儿子就一榆木脑袋,上哪儿猜您的心思去?”
许茂元气的给他一脚,出了口气后,才郁郁的叹道,“怀义心里,到现在还记恨你二叔一家人啊,嫡亲的父子、兄弟,闹成这样,是爹失职,没当好这个族长,想给他们说和……看怀义那态度,怕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闻言,许怀孝随意的道,“那就不说和呗。”
许茂元转头瞪他一眼,“你这是啥态度?难道还盼着他们关系不和?是想让全村都看咱们许家的笑话?”
许怀孝忙讨好的道,“您别生气,儿子是那种人吗?儿子的意思是,怀义又不是傻子,相反,他聪明的很,他既然做出那样的决定,那就有他的考量,您实在不用为这个操心劳神,白费功夫,说不定还讨嫌,何苦呢?”
“可是……”
“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怀义不会领的,说句您老不爱听的话,父慈才能子孝,二叔和二婶,那些年是咋对怀义的?全村就没有不知道的,他心里能没怨?就冲二叔把他卖给顾家当上门女婿这一桩事儿,就能让怀义记恨他一辈子,怀义要是没本事也就罢了,可他这么能干,以后还会走向朝堂,跟那些达官显贵来往,顶着个上门女婿的身份,您说,是不是永远低旁人一头?都是爷们,将心比心,反正我受不了。”
“那事儿,也怨我,我咋就鬼迷心窍没拦住呢?”
“您咋拦?二叔又没跟您商量,自家偷偷摸摸的就跟顾家谈好了,您事后知道了还能有啥用?再说都分家了,您还能做的了二叔的主?”
“……”
“我说这么多,就是让您别瞎操心了,怀义既然敢当着咱们的面,把态度摆出来,那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谁说也没用,他也肯定都思量好后果利弊了,肯定有办法应对,您啊,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