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夹在书页当中,沉夫子继续讲授课程:“古语有言……”
完蛋了,不会又要被罚吧。林仲春哭着脸,低头看着课本上的知识,却是一点都没有入脑。
孙肇州与林仲春就隔了两个位置,看见她被罚,顿时幸灾乐祸。
他看了看,已经背过身走向讲台的陈夫子,又看了看低着头的林仲春,最后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刷刷写了几个字后,就朝着林仲春丢了过去。
此刻不笑,更待何时?
恰在此刻,沉夫子忽然转身看到了孙肇州的动作。
沉夫子心里打了个问号,面上神色不显:“课后你也留下。”
孙肇州没有想到意外来的那么突然,刚刚是她想去嘲笑林仲春,这会儿自己倒也遭了殃。
耸了耸肩,他只能点头,应了声好的。
林仲春觉得背后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再听见夫子说的话,便明白了。
她一脸郁闷,也不知道夫子会不会因为他上课走神这件事,从而不给她批假出校帮郑欣宜写诉状书。
弯腰,沉夫子把孙肇州写的字条拾起,尔后走向讲台。
钟声响起,该放学了。
“好了,文书的写作就上到这里。课后你们写一份诉状书,案例就从这里找,注意,不可抄袭,抄袭者记过。”
华庭书院实行学分制度,一开始每个人都有六十分,满分为一百。
若是低于六十分,就会面临开除的风险。
记过一次扣两分。
虽然大家平常有通过完成课后作业来提升自己的学分,但没有人会想。通过记过的方式来把自己的学分减少。
沉夫子说的这个话对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学子们应声说是,尔后离开了学堂。
不过片刻,学堂就剩下沉夫子、林仲春和孙肇州。
林仲春连忙开口解释道:“沉夫子,我……”
“你写得诉状不错。”沉夫子率先夸了她一波,还没等林仲春发出疑问,沉夫子便继续道。
沉夫子:“可是仲春啊,你是觉得凭借你现在学到的东西就可以,不用听课就能帮别人写诉讼书了吗?若是你当真这么认为,那我这学堂,你就别来了。”
“夫子,我没有这么想。”林仲春低下头。
其实夫子的话确实是戳中了她的心。
本来她就是从几千年后的世界过来的,她也认为自己所学到的东西比这落后的地方早了好几千年。
就算在这里学的东西,也比不过之前在现代所学的知识。
况且,她本来就比这里没有基础的学生知道的东西也不少,来此处只是想把这当成她登上讼师的官职的一个台阶。
可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她却说不能说出来。
林仲春道:“夫子,您之前上课的时候不是也告诫我们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吗?我现在学完了书本的知识,增强自己的实践能力是不对的吗?”
沉夫子略有怒气,但多年来的教书经历,让他不怒于色。
他缓了缓,继续道:“那你觉得你来这个学堂是为了什么呢?假使你是为了提高你的实践能力,你大可以在你原先的地方寻找诉苦无门的百姓,为他们提供你的帮助。可你选择了我们书院。仲春啊,难道就是为了换个地方继续你随便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做的事情吗?书院是学习的地方,若你始终抱着这样的想法,是不可能进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