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下就去办。”
将锦衣卫完全搞明白的朱标,轻轻点头道。
“嗯。”
萧寒看向朱标,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仅你是个劳碌命,咱也是个劳碌命。”
“怎么?”
“你还有别的事?”
朱标的眉头顿时一皱,便是看向萧寒道:“等下,就算是有事,你的病还没好,就不能等病好了再办?”
萧寒大病一场,能扛过去,已然是实属不易,现在又是连日为朝廷奔走,这样下去,迟早是个完犊子。
所以,朱标的意思,就是萧寒能动嘴就动嘴,其余事,便是交给下面去办,别折腾了。
“这件事,必须我亲自去一趟。”
萧寒微微摇头。
“什么事?”
朱标的眼中,顿时升起一抹好奇之色。
毕竟,若不是大事,萧寒可不会如此执拗。
“李相国。”
“我得去见一下李相国。”
萧寒看向朱标,并未隐瞒道。
“行。”
“伱有自己的打算,反正只是去一趟李相国府。”
朱标微微思索,方才点了点头道。
反正,肃宁侯府邸距离韩国公府邸,并不是很远,就算是去一趟,也不耽误萧寒养病。
“你就不问问,我去相国府干嘛?”
萧寒抬起眼眸,看向朱标道。
这不像是他们家的朱标?
他们家的朱标,向来是得问个前因后果,不然,绝不善罢甘休。
但今日,怎么就转了性子?
“问你?”
“我还是先解决锦衣卫的事。”
朱标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萧寒,便是直接踏出了肃宁侯府大堂。
“若依。”
“替本侯送送太子殿下。”
萧寒看向身旁的若依,轻声道。
“遵命。”
随即,一旁的若依便是连忙追了出去。
“侯爷,这个时间去李相国的府上,您就不怕李相国误会?”
恭谨站立于一旁的童章舜,却是抬起手臂,看向萧寒抱拳道:“不如,改日再去?”
“改日,你什么时候见本侯报仇,还延后过?”
萧寒瞥了一眼童章舜,便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况且,只是去找李相国掰扯掰扯,本侯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准备怎么谢本侯?”
“遵命。”
“属下去备车。”
童章舜拱了拱手,便是退出了侯府,下去为萧寒准备加热马车。
“这几日,府中花费了多少两银子。”
童章舜前脚刚走,若依后脚便是回了侯府大堂,随即,萧寒便是看向若依,轻声问道。
“启禀侯爷。”
“侯府花销不大,不过百余两。”
若依虽然不明白萧寒的意思,但还是回禀道:“其中最为主要的花销,便是.”
“不必了。”
“本侯没想知道。”
萧寒果断的摆了摆手,随即,便是看向若依,轻声笑道:“百余两便百余两吧,够了。”
“侯爷要干嘛?”
若依还是忍不住看向萧寒问道。
“要账。”
萧寒看向若依,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便是直接走出了大堂,准备前往李善长的府邸。
“要账?”
若依挠了挠头,不知所云,肃宁侯府的花销,还能跟谁要账。
却不知,李善长坐在家中大堂,已经在等萧寒的到来。
“祺儿,下去准备价值一万两白银的田亩地契,为父要用。”
沉思良久的李善长,转头看向一旁的李祺,轻声道。
“遵命。”
李祺微微点头,但又忍不住看向李善长,开口道:“父亲,家中银两足够,要不直接取用银两。”
一万两白银,虽然多,但李相国府,家大业大,倒也不缺一万两白银。
但是一万两白银的田亩地契,那可就值钱了,随手变卖,价值远在一万两白银之上。
毕竟,扬州府的府衙,重建下来也不过几千两白银。
所以,心性不够成熟的李祺,这才看向李善长提议。
“下去准备。”
李善长摆了摆手,依旧未曾看向李祺解释。
“遵命。”
李祺也不敢多言,便是点了点头,随即,退出了大堂。
“恩师。”
“祺儿说的不错,一万两白银的田亩地契,是否有点太多了。”
坐在下方左手边的胡惟庸,又是抬起手臂,看向李善长拱手问道。
相比于李祺,胡惟庸一向稳重,但也是目瞪口呆,不愧是食俸最高的臣子,就是壕气。
但想想,也能明白,胡惟庸可没有李善长这般财大气粗,毕竟,他的俸禄微薄,别说是一万两白银,就算是几千两白银,那都拿不出手。
你说胡惟庸好歹是从一品的左丞,年俸就真这么低?
没错。
就是这么低。
而且,胡惟庸刚刚升任左丞不久,之前拿的还是正三品的年俸。
你想想,明朝的正三品,月俸禄三十五石,年俸四百二十石。
至于从一品的中书省左丞,月俸禄七十二石,年俸八百六十四石。
按照现在洪武朝的换算,一石粮食在一两左右的白银之间浮动,那我们就算一两白银可以换算一石粮食。
那胡惟庸还是正三品之时,就是月俸禄三十五两,年俸四百二十两。
而现在胡惟庸的月俸七十二两,年俸八百六十四两。
再说说大明开国的时间,不足三年,胡惟庸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正三品的臣子。
那只能更可怜,所以,别说是几千两,就算是一千两,胡惟庸想拿出来,都绝不可能!
“那位的胃口,向来很大。”
“区区一万两白银,老夫还不知够不够。”
李善长轻轻摇头。
“您与萧侯不至于走上这条路,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反而是直接将萧侯拉入局中。”
胡惟庸轻轻点头,但他仍然想不明白,随即,便是抬起头,看向李善长,长叹一声道:“恩师,糊涂啊!”
“难得,你还知道关心为师。”
李善长却是倍感欣慰的看向胡惟庸,随即,轻捋白须,笑的很畅快。
胡惟庸,总算不是忘恩负义之徒,绝非杨宪,那这一场谋划,便足以。
李善长很开心。
“您对于惟庸有提携教导之恩,不管如何,惟庸都一直是极为敬重您。”
胡惟庸起身,眼中依旧恭谨谦逊道。
殊不知,胡惟庸这个人的心思城府,就算是太子朱标都是为之寒心,而已然年迈的李善长,玩不过胡惟庸。
“嗯。”
“那为师问你,你觉得萧侯,是个什么样的人。”
胡惟庸轻轻点头,便是看向胡惟庸问道。
“什么样的人?”
胡惟庸陷入了沉思,而且,久久不能回神。
萧寒?
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胡惟庸缓缓摇了摇头,随即,便是吐出几个字道:“无法看穿。”
“嗯。”
“你当然看不穿他。”
“而若是萧侯想谋以政治,为师只能甘拜下风,而且,永避锋芒。”
李善长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道:“为师与他相比,便是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你可明白?”
胡惟庸顿时猛然起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大明开国第一功臣!
韩国公!
中书省左丞相!
开国辅运推诚守正文臣!
特进光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