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朗作为一个普通的人力车夫,只知道明曦的文章很受欢迎,完全不知道妹妹的文章究竟产生了什么影响。
温时新闻言,眸子里诧异之色越加浓郁:“你还会写文章?”
她到底是什么妖怪,会语言,会数学,还会写文章?
温时新自恃聪明绝顶,一向心高气傲,不屑和同龄人交友言谈。
后世有诸多的营销号和专家都研究过他这个人,说他有能力,但不干人事。一生聪明到极致,但也自私自负到了极致,反复横跳于两派之间,毫无立场和信仰,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耻小人。
比起他在数学上的天赋,他在政治上的手段并不是特别高明。
但即使如此,直到他饮弹自尽之前,他都是伪政府的二把手,地位根深蒂固无可动摇。
此时的温时新还是个毛头小子,少年自负凌云志,和明朗一样,两人脸上都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粹笑容。
明曦点头:“我看写文章比卖报纸好,钱多事少,这个月卖完报纸,我就不卖了。”
卖报纸的时间拿来写字,她都能写出好几百篇了。
只是这种东西在精不在多。
而且重复的东西不能来来回回写,否则就跟烦人的小广告一样了。
温时新有些失笑:“投稿哪有那么简单,杂志社一天不知要收多少份稿子,你的稿子能选上,算你运气好。”
温时新也提笔给《沪上日报》投过稿,但是没过。
温时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亿点奇怪:“等一下……你写的文章在《良友日报》上面???”
明曦:“是呀。”
温时新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一言难尽,食不知味地吃着饭,看着对面的明曦,思绪发散,脸庞微红,满脑子都是《良友日报》上面的小黄文。
明朗看了温时新一眼,顿时知道温时新是想歪了。
不过明朗又想到了一件事:“那位先生要写信保送你去念书……可是这样好吗?会不会对别人不公平?”
明曦:“虽然是保送,但是明面上还是要去考试的。”她算是内定的。
温时新轻嗤道:“这世上本来就没什么是绝对公平的,以明曦的能力,就算没有保送,也一样能考上。”
“而且她去沪南大学,还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温时新嘟囔道,然后继续低头扒饭。
学校有很多,但是顶尖的人才就那么一小撮。
保送只是学校提前预约人才的一种方式。
吃完饭后,温时新就起身告辞了,临走的时候,明朗连忙顺手塞了一份报纸到温时新手上:“第一版上面的文章,就是我妹妹写的。”
刚刚温时新看明曦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女流氓。
明朗非常不爽。
温时新怔了一下,随即乖乖地收下了报纸,因为路上天色太黑,只好等回到了家再看。
回到家后,温时新翻开了报纸,报纸第一版面只有一篇文章,标题赫然是《最后一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