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宝摇头:“不清楚。高毋庸的尸体是在墙角被发现,是被人从外面扔进来的。他经常和他那些朋友彻夜饮酒作乐。所以,他根本不是在后衙遇害。”
鲍明通问:“那你为何要冤枉你弟弟?就算他与高夫人私通,但他没有杀人!你这样做是在故意掩盖真相!”
周福宝苦笑道:“我不这样做,我也要死!”
鲍明通不解:“此言何意?”
周福宝却道:“事情说到这里,你们对高毋庸其人作何感想?”
丁傲两人相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想法。高毋庸不是个好官。官员若贪图享乐,彻夜与人饮酒,如何能够处理好公务?
周福宝讥笑道:“那时胡党掌权,科举舞弊,什么样的货色都能当官,特别是世家子弟,只要肯攀附,就有官位。高毋庸是个好人,但不是个好官。他做个文人比做官要好。无奈他是嫡系单传,为了保住自家地位,不得不出来做官。”
丁傲面色有些尴尬,他也是走了胡党的路子才得以外放。当然,他科举还是扎扎实实考的,但,多少还是沾了世家子弟的光,比贫寒出身的人多了一些公平。
丁傲问道:“你好像很了解他?”
周福宝道:“我弟弟经常跟他们混在一起,一个秀才,一个朝廷命官,几个举人,天天自比闲人,不务正业。他们有一个秘密的诗社,经常在里面做一些腌臜事!外人根本不知道。”
丁傲在士人圈子待久,多少见识过这些玩意儿。大胤礼教森严,有些爱好不能明着来,所以就有了以诗社、茶社、书画社等等的名义,背地里进行的勾当。
“所以,这三年衙门的公务都是你在处理?”高毋庸若是如此荒唐的人,又如何能够处理好繁杂的公务。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叫人取来衙门的周福宝所填写档案卷宗和高毋庸的行政日志。虽然一对比,笔迹不同,有些地方,却极其相似。
“这周福宝的笔迹好熟悉!”
丁傲貌似嗅到了真相的气息,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拿出那张看了无数遍的状纸,然后又找来周福宝的笔记对比,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这张状纸是周福宝所写的!
高母就算知道杨家的事,但,周福宝私放人犯如此隐秘的事,高母不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那个引导高母上京告御状的人就是周福宝。这位县丞才是南山县的掌权之人。他费这么多的心思,背后隐藏的秘密恐怕十分惊人!
周福宝看见丁傲拿出自己偷偷写给高母的状纸,确认他真的是为了高毋庸案而来,跪地道:“罪官周福宝请钦差大人做主,还我南山县一个公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