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

达维安语气坚定，他能接受任何一个卡勒多阿苏尔是瓦尔之选，但决不能接受一群穿树皮用石矛的阿斯莱拥有精灵最精妙的冶炼技术。

这与骑着黑龙的杜鲁齐自称为巨龙领主有何区别，荒谬、不可理喻。

伊姆瑞克不置可否，爱信就信，不信拉倒，咱卡勒多从心底里尊重瓦尔，忽然冒出一个阿斯莱说是瓦尔化身，龙脊山脉里的石头都要摇头说不信。

招手让气愤的达维安先坐下，“无关紧要，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相信戴斯乃瓦尔化身。”

随后伊姆瑞克对戴斯说，“关于您此行的目地，我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让艾瑞尔活下去。”戴斯语气肯定，仿佛对他而言世间没有比这更为重要的事情。

而提到阿方索，就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讥讽一波后，伊姆瑞克将话题一转，详细听完凯恩圣殿外的一切事情后，若有所思点头。

毋庸置疑，从前的战斗都是为了正义与荣誉，而在见证凯恩圣殿发生的一切，并作为幕后黑手将一个英雄亲手推入深渊后，他的内心有了一丝迷茫。

这坚定的语气，反而让达维安对他的身份相信了几分，刚开始因为亲王一番话没留意，现在留心观察后，发现戴斯身上无意中涌出的烈焰气息甚至比大祭司还要浓郁几分。

在戴斯盲眼的注视下，伊姆瑞克不紧不慢提出自己的条件，“必须臣服于凤凰王，精灵分裂的局面将于我手中结束，这无关乎荣誉和利益，而是精灵想延续的必然结果！”

简短说明后，君臣两人再次陷入沉寂，原本跳脱的达维安变得稳重，但也越发对亲王感到敬畏。

“去你妈的。”达维安骂了一声，但很快就叹息一声，他没办法对一个精灵述说心中的疑惑，因为即便说出，获得的也是同样疑惑。

算计任何神灵，自己都不可能对瓦尔动手，即便这多么诱人，可有时心中的荣誉确实会压过利益的诱惑。

“即便是我死！”

离去的戴斯带着无尽凄凉，这让房间中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寂。

马格努斯自来熟一般，自顾自找来一根椅子坐下，倒上一杯酒说，

“数十年未见，不曾想曾在西格玛圣殿对我言语威胁的龙王子，如今居然会有如此丑态。

一砖一瓦皆是祖先走过的痕迹，那些留在缝隙中的淤泥与尘土，或许就是时间。

军营、图书馆、训练场、马厩、博物馆……一系列看起来是人类皇帝感兴趣的地方，他都寻觅了一遍。

“我在质疑自己，是不是真在做些荣誉之事，很多时候的一些行动……”达维安摇头苦笑，“可能只是一种习惯吧。”

“关于阿方索阁下的去向，你应该有所掌控吧。”

“嗯，泰瑞昂向着北方去了……很有意思，留意哈尔冈西的动向，我推测赫莉本那疯婆子肯定不会错过一场屠杀盛宴。”

“我答应你，艾瑞尔会活着，但阿斯莱……”

达维安想到了很多人，那些曾与他一同坚守海岸线的人，死在芬努瓦尔平原的人，战死于伟大圣战的勇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