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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俊醒来后,已经是隔日。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身上的床铺,连靴都没顾得穿上,便开始朝着外面跑。
在外室正打扫的婢女,被宁俊的行为吓得惊呼一声。她拿起旁边的外套便随着宁俊也跑了出去,边跑边喊。
这里是宁俊住的地方,宁俊刚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很熟悉自己住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他会被人打昏,这里也没有万俟斐。
宁俊不敢往深处想,他直朝着母亲住的地方跑去。
跑到了母亲的住处,所有拦住他的人都避免不了和宁俊都起手来。这些人也都很少看到大公子发脾气的场景,他们这次不得不说也有些被吓到。
但是他们动手,也是留有余地,不敢伤到大公子。
“俊儿,你疯了吗?”
凌厉的话音从宁俊的背后传来,他握紧拳头缓缓放下手,转身看到母亲熟悉的面容,眼睛疼的厉害,“母亲,万俟斐他去哪了?”
宁大夫人接过婢女手中的外套,看着只着里衣的儿子,神色满是心疼,她走进宁俊,将外套披在宁俊身上,“俊儿,他有母亲重要么?你这样子,是要为了外人不顾我们母子情分吗?你快进屋,穿好衣物,别冻着。”
“母亲,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我什么事都可以听你的,你告诉我,万俟斐他到底在哪?他的病很重,没人照顾是不行的。”
说着说着,宁俊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他整个人给母亲跪在地上,白皙的脖颈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我这次带他回来,就是为了给他治病,不是要害他。”
宁大夫人上前赶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宁俊,心里即心疼又无奈,“俊儿,你把你母亲当成什么人。我是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养伤,你赶快起来。”
“真的。”
宁大夫人看着自己儿子这张悲伤憔悴的面容,轻叹了一口气,她扶着宁俊进了屋里。
婢女很快端来热水,替宁俊梳洗穿戴。不过,宁俊这段日子已经不习惯外人伺候,他没让母亲的婢女服侍他,自己一个人收拾好后,从屋里出来。
宁大夫人坐在软榻上,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宁俊过来,“你过来。”
宁俊坐在母亲的身边,俊俏的容颜上面依旧满是担忧,他正准备开口问万俟斐的下落。
宁大夫人堵住宁俊的问话,直直地问道:“俊儿,你难道真的那么喜欢万俟斐吗?”
“恩。母亲,你告诉我万俟斐的住处,我好去照顾他。”
宁大夫人看着儿子祈求地眼神,心中一阵苦涩,欲出口的话如何也说不出来。想当初,她和震天相遇时,也是深爱着对方,可惜,时间久了,他们都变了,早就不是当初的自己。
万俟斐,他回家了,他说他死也要死在家里。听到这句话,宁俊异常沉默,除了一夜之间,黑发间生出了丝丝白发。
这让宁大夫人看到,心痛的要命。震天好不容易救出来,保住性命,她这痴情儿子又是让人心痛。早知道,她当初就不该拜托万俟斐,来替自己当查宁钰。
如果,宁俊和万俟斐不会相遇,也就不会有这后来的一切。她可以重新和丈夫,儿子安稳到老。
宁俊没走成,是宁大夫人将他困在家里。
每到深夜,宁大夫人就在窗前看着昏睡的儿子,看到儿子眼尾的泪水时,她也心疼的厉害,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这样没过几天,宁大夫人还是放她的儿子走了,并且将她准备带到棺材里的秘密,告诉了宁俊。
既然,她儿子如此执着一个人,她可以少活些年来为儿子完成这个愿望。反正,震天浑身地伤太重,活不了几年,她可以一起陪着他。
初春的天气,开始逐渐回暖,大地变绿。
半个月后,新王上的登基仪式开始举行,举国同庆。
所有的地方,都在举行庆典。
北晨山庄果园里,漫天飞舞的白色梨花映着这里的绿草地看起来美不胜收。
宁俊正在此处,收集梨花叶上的露水,他在这里已经呆了许多天,也开始学着帮下人干活。
大夫告诉他,万俟斐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就是不知何时能够醒来。
说到底,他特别幸运,能够遇到万俟斐,也何其辛能够得到他母亲的成全。
每天,除了等待万俟斐醒来的时光,宁俊就在这果园里坐着。
江湖上许多的传言,也流到北晨山庄里。
像是,曾经声名远震的黑莲教被王上下令铲除,而黑莲教的圣女和教主不知道是何去处。鬼煞门也从这片大路上像是消失一般,毫无声息,再也没有人能够找到鬼煞门的任何组织。
除此外,宁俊还听说,灵珑阁已经成为这片大陆上最大的拍卖会所,甚至生意已经外延到域外。
宁俊感到很高兴,他的好兄弟能够有如此大的成就。
子扬继位大典的仪式几天后,就要举行。
请柬送到北晨山庄,宁俊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一趟。
他和往常一样,端着热水去替万俟斐擦身。
看着万俟斐安静的睡颜,以及眼尾消失地干净的花瓣,宁俊轻轻的替他擦身。
换上新的亵衣,宁俊将用过的热水让下人倒了去,他又继续喂万俟斐喝些热粥。
这些粥都是及其补身的,而且其中还有不少子扬派人送过来的补品。
万俟斐怎么久没醒,如果再不喝些东西,那他的身体更受不了。